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往身後看,但就像約好似的,一等我回頭,樓下的燈就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看著廊燈太久了,一下子黑暗後什麼都看不清。
我本能的揮手過去,什麼也沒摸到。
我嚇得不行,整個身體都在發抖,“你說什麼?”
緊接著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我發現我聽不到自己說的話,發出的聲音就好像被吃掉了。
“喂——”又喊了一聲,但是聲帶也似乎不顫動了,自己只張了張嘴。
我差點沒摔倒在地。
這個時間也就是幾秒鐘,可我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眼睛適應黑暗的時間有點久,到目前為止依然一片漆黑,更重要的是我確定今晚有月亮,就算沒有燈,月光從窗戶折射進來,起碼不會盲視。
如果說這時候我還有一點理性分析的話,那麼接下來就超出我的常識了。一種從沒有過的經歷,正在進行。
首先我感到一股子無比的寒意洶湧而來。
夏末秋初,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候,更何況南方原本就潮熱,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季節,有這種寒意。我懷疑是不是心理作用,卻發現,這股子寒意是有方向的。就像一塊形狀巨大的冰,我都能想象出它冒出的白氣兒。
更要命的是,這塊“冰”竟然在移動,一會兒在前,一會兒在後,移動迅速,滋溜一下子爬上了天花板。我不敢往上看,生怕有個佝僂的老頭,正爬在天花板上。
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突然間我感受到了一股子力量從正前方襲來,猛的把我推到了牆邊,然後兩邊的胳肢窩被架了起來,把我活生生的架上了半空。
我雙腳離地,依然發不了聲,只能動動嘴。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過於恐懼,而導致失聲了。
我的臉上即癢癢又噁心,彷彿有很多髒兮兮的蜘蛛網沾到臉上。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驚悚、憋屈、還有無能為力。我在半空中手腳並用的亂踢亂打,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兒。就算使上勁兒了,也打不著物件,我的面前只有黑暗和空氣。
在這一刻,我深深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就在我絕望的快要放棄的時候,那股子力量突然消失了。我從半空貼著牆,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先前因為害怕還毫無知覺,一下子肉體上的傷害就顯現出來。
我的後背被粗糙的牆磨得生疼,雙腿被震的發麻,一時間又動彈不得。
“操你媽的!”我想用罵人來讓自己好受些,當然毫無用處。
我現在一定很狼狽。
一個人在完全處於被動的情況下,反而會冷靜。跌落之後。有一段時間,我身上竟然沒有再發生事兒。
我側著耳朵聽,四周安靜的怕人,就好像被人塞進了一個完全真空的瓶子,感受不到任何東西的存在。
我什麼也看不見,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之濃的黑暗。又過了一會兒,還是什麼也沒發生,我開始嘗試著朝前摸索。
這時候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我只能摸著牆,找自己家的門。照理說,我對家門前的環境應該很熟悉才對,可摸了半天,足足走了摸索了二三十米,就是找不到。
我又開始慌了,哪怕有一點盼頭也好呢。我到底在哪呢?
這個問題一出,想要迫切知道答案的念頭,就愈來愈強烈。我打了個哆嗦,突然想起來口袋裡的打火機。
我摸到褲子口袋,它還在。我掏出打火機,鼓足勇氣打起火,黑暗中出現了幾個火星,然後著了。
“噗”的一聲,火機立刻就被吹滅。
我嚥了口唾沫,再次點燃,又被吹滅。
那個東西就在我的身邊,它看得見我,我卻看不見它!
我憤怒起來,“嚓嚓”冒出兩個火星,又一次點燃前的瞬間,我靈機一動,迅速移動火機,“噗”的一聲吹落空後,我趕忙把火機移動到面前。
瞬間,我整個人都涼透了,好後悔自己的“小聰明”。因為我看見了一張臉,一張白色的死人的臉,被塗滿了厚厚的一層粉,這臉就我鼻尖的位置,火焰一閃一閃光暗交錯。
我嚇傻了,愣在了原地。
我沒動,是它先動的。“噗”的一聲,那張臉對著火機又吹了一口氣,四周再次黑暗下來。
雖說是張死人臉,但我能夠感受到它的敵意,或者說被打火機戲弄之後憤怒的臉。
火機一滅,我就小腹受力,嘭的一下被撞擊的後退過去。腰部不知道撞在了什麼地方,疼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