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頗耐人尋味,我頓時失聲啞言,轉過臉去看老禿驢他們,似乎大夥都因屍櫃裡的屍體而感到驚詫。
我側了一步。來到四眼的身邊,壓著嗓子問道,“這,這算什麼?”
因為值班室的人還在,我不方便過於高調。好在他只是例行公務,對屍體和我們都沒有興趣,遠遠的待在門口。
四眼也皺著眉頭,“不太清楚!”他搖搖頭。
我又看向屍櫃,首先屍體以很奇怪的方式仰躺著,手蜷縮成了爪子,足弓彎起,腳底板整個發黑,就像一直放大號的土撥鼠。他的身上還有一些暗紅色的斑。我知道電擊會讓人產生劇烈的抽搐,導致整個身體,以非常規的方式倒下。然而如同老主任這樣的,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說白了。就是死狀駭人。
然而,這卻不是重點,重點是老主任屍體微微發黑,全身裸露,但手上竟然帶著一副黑色的手套?
我探出腦袋,想看的仔細一點,這手套是棉質的,本身並無特別之處,不過戴在死人身上,就讓人覺得詭異了。
停屍房裡的燈光煞白,幾個人面面相覷。卻得不出結論。因為礙於有外人在,所以並沒有交談。
四眼看看周圍,這個停屍房有半間教室那麼大,周圍還有幾個屍櫃,但都上了鎖,上面積著灰。應該只是臨時用了一下,擺放了老主任。
“都死了近一個禮拜了。怎麼屍體還停在這?”四眼轉臉問道,很快他就發現了這個不合理的地方。
值班的人離屍櫃四五米遠,從他的站姿和臉上的表情,對屍體還是有忌憚的。值班的本來就白,也看不出臉色是被嚇出來的,還是天生如此。
四眼突然問了這句話,白臉還閃了一下神,隔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四眼在對他講,“哦,這個我還真知道。老主任的一雙兒女都在國外度假,好像是去了阿爾卑斯山滑雪。他們活的瀟灑。光顧著玩兒,把護照弄丟了,也沒法第一時間回來。據說前天剛剛透過大使館,走了綠色通道,把護照補辦下來,正往國內趕。他們交代,無論如何都要看死者最後一眼,我們也沒辦法,畢竟都是老同事了,可以理解,所以只能暫不火化,把屍體存在冰櫃裡!”
解釋貌似是合理的。
“哦!”四眼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我發現祝子君正在和他使眼色。四眼立馬心領神會,“我說同志,我們想拍幾張照片,帶回去存檔,可以嗎?”
“可以可以,你們自便,不過——”白臉和先前醫院裡其他人一樣,覺得我們很奇怪,“公安局的人也來過,說確定是意外,怎麼還要調查嗎?”
“沒有沒有,我們只是例行公事,”四眼擺擺手,“相機我竟然忘在車上了,瞧我這腦子,能不能帶我去趟車庫,另外,你有五號電池嗎?”他一邊說,一邊搭上白臉的肩膀,帶著他一塊出了停屍房的門。
見白臉被支走了,祝子君立刻就俯身去端詳起,屍體手上的手套來,
“這個是什麼意思?”我不禁覺得好奇。
“這是一種民俗習慣,”祝子君輕聲說道,她的視線並沒有從屍體上拔出來。
“啊,還有這種習慣,屍體光著屁股不管,手上卻戴著手套?”我摸摸下巴,類似的“習慣”我聞所未聞。
老禿驢點點頭,“說得沒錯,老主任是婦產科的,說白了就是接生婆。接生婆雙手接觸的全是陰晦汙濁的血腥之氣,所以死後下地獄,是要被斬掉雙手的。鬼沒了雙手是很可憐的。”老和尚對著屍體,唸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才重新抬起了頭。
“啊——,戴手套是為了這個?”我又問道。
祝子君繞到屍櫃的另一邊,俯身從另一個角度觀察著,“戴上手套之後,閻王爺就看不見她手上的汙血濁氣,也就不會斬掉她的手臂。”她接著補充道。
我聽得神奇。但既然有這種說法,一定有它的道理,只不過民間的傳說又將其擬人化了而已。
“那這手套和咱們遇到的事兒有關嗎?”我往後退了一步,屍櫃太陰冷,讓人直打哆嗦。
“有!”
“有?什麼關係。”
祝子君兩邊看完,然後輕拍自己的腦門說道,“因為接生婆帶的往往都是紅手套,但這副卻是黑顏色的?!”
“怎麼講?”我問道。
“陰毒就陰毒在這?”祝子君嘗試著問道,他去看宋老頭,想得到他的肯定。宋老頭也覺得她的判斷沒錯。
我卻被繞了進去,完全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