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繁華琳琅的錦繡叢中,她宛如碧水寒潭中一朵清麗脫俗的白蓮花,遺世獨立,清冷傲然。
後來,沈青珞也看到他了,她清澈的眸子久久地看著他,他在她眼裡看到了毫不掩飾的讚美和欣賞。
從沒有一個女子,對著他流露出這樣純粹的讚賞眼光,不為他背後的財勢,只為他這個人。
沒抗拒與蕭月媚的親事之前,他從沒注意過其他女子。
而後為了能退蕭家的親事,他流連花街柳巷,那些女人美也好醜也罷,他看到的是這些人對他的銀子的渴求,而良家女子則視他如洪水猛獸,丟給他的是鄙薄嫌棄的眼光。
沈青珞看了他良久,她身邊的女子發現了,跟她說了什麼,沈青珞白膩的臉瞬間變得嬌紅,小手不自在地撫弄著袖子,是那麼的羞怯動人。
那日後,他悵然若失,有心打聽,又礙著自己有婚約,只能默默壓抑。
沈佑堂把女兒送到他床上的那天,他本來要說你回去吧,我不可能借給你爹銀子的。但是掀開被子後,他說不出話來了——被子底下的人兒竟是他念念不忘的那個玉人。
她白玉般的牙齒死死咬住紅潤的下唇,雙眼緊閉著,長長的睫毛不安地顫動著,雪…白的肌膚泛著誘人的紅暈。
那一刻,他想狠狠地佔有,得到。
什麼禮法,得到後是否會給沈佑堂敲竹槓等等,他通通想不起來了。
撫摸著她滑膩的肌膚,聞著她清幽動人的香氣,他激動得顫抖,這是他第一次與一個女子如此親密,那個時候,他就在心底發誓,一輩子對她好,一輩子也不離開她。
☆、清歌淚垂
裘世禎不願相信,他情願這是一場夢,這些日子以來,沈青珞雖不願把身子給他,然他感覺得到,沈青珞是不抗拒他的,她是喜歡他的,他們除了最後那一步,什麼都做過了,她怎麼可能與別的男子再有糾纏?
是的,這肯定是夢!裘世禎緩緩地睜開眼睛。
“裘世禎,你醒啦。”
坐在床前看著他的沈青珞欣喜地流淚,裘世禎痴痴地凝望,右手顫抖著抬起,指腹輕輕地在眼前那張愛入骨髓的臉上移動,勾勒著她秀美的眉毛,含情帶淚的眼睛,挺立的鼻子,微微顫動的紅唇……
“青珞,我剛才做了一個夢,一個可惡的大夫竟然說你有身孕了。”裘世禎喃喃低語。
沈青珞周身一僵,稍停,她伸手握住裘世禎的大手,把那隻大手按在自己的臉,平靜地、一字一字問道:“裘世禎,你信我嗎?”
信她嗎?她為什麼要這樣問?難道自己不是做夢?裘世禎沉默著,定定地看著沈青珞那雙滿是期盼的眼睛。
尊夫人有喜一個半月。大夫的話在耳邊響起。
“青珞,告訴我是怎麼回事?”裘世禎坐了起來,把沈青珞摟進懷裡,低聲問道。
“你只說,你相信我嗎?”沈青珞固執地反問道。
“青珞,藥來了。”李氏端著藥進來了,待看清房中綺暱的姿態,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道:“爺,你醒啦。”
“明智呢?讓他去不同的醫館,請幾個大夫過來,這就去。”
“是,爺。”
李氏擱下藥碗急步奔了出去,沈青珞黯然無語,默默地扒掉裘世禎的雙臂,起身走到衣櫃前收拾起衣物。
“你做什麼?”裘世禎跳下床,扳過沈青珞的肩膀,嘶聲問道。
“收拾東西,離開。”沈青珞淡淡道。
“青珞,我不是不信你,那個大夫在胡扯,讓別的大夫來證實,不是很好嗎?”裘世禎把沈青珞拉進懷中摟緊,語無倫次道。
沈青珞冷笑,推開裘世禎,澀聲道:“如果別的大夫也說我有身孕呢?”
“怎麼可能?我的那個從來沒有進去過,怎麼可能有喜?”裘世禎大聲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沈青珞。
“就算一百個大夫說我有喜,我也堅信自己無喜。”沈青珞定定地看著裘世禎,輕聲道:“裘世禎,你信我?還是信別人?”
“你為什麼這樣說?你是說。”裘世禎微微有些茫然,看著沈青珞低聲道:“你是說,城裡的大夫都給蕭汝昌收買了?故意這般說法?”
“我不知道。”沈青珞搖頭:“也許是給蕭汝昌收買了,也許是錦姨娘搗的鬼,我只有一句話,裘世禎,我是清白的。”
“對啊!”裘世禎雙眸發亮,眼底的陰霾驀地消散:“青珞,你是處…子,這個要證實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