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智與李氏忙不迭點頭,池州說沈青珞身體狀況不錯,飲食注意些,不喝保胎藥也可,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便拱手告辭。
薜夢瑤與池州是故識,沈青珞笑著讓她送池州出府。
薜夢瑤回來時,沈青珞還在與秦明智夫妻熱絡地說著孩子的事,她扯著嘴角笑了笑,在一邊坐下,心事滿腹的模樣,也不一起說笑。
李氏和秦明智走後,沈青珞拉過薜夢瑤的手拍了拍,才想問她,薜夢瑤已滴下淚來:“他成親了。”
這個他不用說,沈青珞也知是薜夢瑤退親的未婚夫,沈青珞輕嘆,低聲道:“負情薄倖之人,不要也罷。”
“以前真不知,他竟是這樣的人……”薜夢瑤忍了又忍,終是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訴說她與未婚夫的一切。
薜夢瑤與已退親的未婚夫藍兆容自糼訂的親,兩人在薜夢瑤爹孃尚在時,也是經常見面的,彼此兩情相悅,後來薜夢瑤爹孃去世,嫂嫂進門,她兄長被嫂嫂轄住,嫂嫂嫌藍兆容家境一般,有了毀親的打算,將薜夢瑤看得緊,兩人失了見面的機會,再之後出了那件所謂失貞的事件……
“這才多久,他便成親了。”薜夢瑤越哭越傷心。
沈青珞嘆了口氣,自來痴情女子負心漢,只能慶幸尚未成親,悔之得及罷。
“說不定他娶的是河東獅一樣的女子,有的他悔的。”沈青珞胡扯著安慰薜夢瑤。
“模樣性情不知道,家財是足的,聽說帶著爺孃跟著新人來京了,新人的孃家給他們買了大宅子,還送了一家金鋪給他們經營。”
“他目光忒淺了,你將來出嫁時,你哥送你十家鋪子作陪嫁,讓他悔死。”沈青珞笑道,忽地,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問道:“新人孃家開金鋪的?叫什麼名號?”
“好像是德隆商行,姓魏。”薜夢瑤想了一下道。
這真是,拖來扯去都是認識的,原來藍兆容娶的,竟是魏隆的姐姐。
沈青珞安慰著薜夢瑤,兩人說著話,剛離開的李氏去而復返了。她剛才出去時喜氣盈腮妝容齊整,這才不過小半個時辰,滿臉淚痕鬢松發亂。
“李大娘,怎麼啦?”沈青珞半歪的身體一下子坐直,心中閃過不祥,李氏也是經事的人,一般小事怎會如此亂了方寸?
“海子回來了……”李氏哭道。
裘世禎上穎川,便是裘海駕車陪同的,李氏說裘海回來了,為何不提裘世禎?沈青珞手足冰涼,嘴唇發抖,想問話,卻一個字說不出來。
薜夢瑤也想到了,著急地問道:“我哥呢?海子回來了,那我哥呢?”
“爺……爺死了……”李氏跪了下去。
“怎麼可能?”薜夢瑤退了兩步,跌坐床上。
“不可能。”沈青珞以為出的什麼事,聽李氏說裘世禎死了,反冷靜下來,起身下了床,笑道:“定是蕭汝昌又搞什麼詭計,將爺絆住了,走,我去問海子。”
“青珞……”李氏嘴唇蠕動,跟在沈青珞身後朝門外走去,出院門時,她咬了咬唇,哽咽著道:“青珞,你要想著你懷著爺的孩子了,咱裘家的小主子,要保重。”
沈青珞搖頭,不以為然道:“我都說了這是蕭汝昌的詭計,咱們別自亂陣腳。”
“青珞……海子帶著爺的遺體一起回來的。”
曲非煙是在朗潤卿懷中醒過來的,朗潤卿一下一下地撫弄她的額髮;弄得她有些兒麻癢。
“今日告假了?”
“今天十五不朝;小非子,累不累?”他輕輕吻她;柔情萬千。
曲非煙臉有些紅;昨晚他的欲…望爆發後;他說她還沒興奮過;又手口並用把她弄得如…痴如…醉幾乎發狂才停下;兩人入睡時已經後半夜了。
“要是不累;今天我帶你去西山玩。”朗潤卿柔聲道。
“我現在就露臉?能行嗎?衙門不抓我嗎?”
朗潤卿大笑道:“沒事,咱們靜悄悄地去,再說,朱明昭現在恨不得把這事壓下,這個人做事,瞻前不顧後,只想著要扳倒我和五殿下,現在火燒到他自己頭上了,急了,昨日來求我平息此事了。”
曲非煙嘆了口氣,自己如果沒有搭上朗潤卿,現在和弟弟兩人,恐怕已經以欺君之罪問斬了。李洪濤收受賄賂,身居高位,不查察實情,不顧民怨,卻仍可安然無事。
“官官相護啊!”她嘆息。
朗潤卿沉默,一會兒後道:“別想那麼多,此事平息了即可,估計明日你弟弟就可以出來了,功名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