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和風細雨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麻煩,目前所經歷的一切,很可能對日後的飛行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往北飛行的緯度越高,地面就越顯得荒涼。同樣越往北飛,山脈的高度越高,載有15個乘客的DC—3發動機吼叫的聲音明顯低沉下來,它吃力地一點點爬高。
抵抗到底的國民政府(11)
密*是緬北重鎮,和弱不禁風的莊稼漢子與強大對手迎面相遇本能護住頭的心態相同,由於懼怕印度人洪水般闖入,緬甸通往北部的公路、鐵路到此一律是盡頭,也就是道路修到此處就是終點,再往前,無路可走。剩下的就是在開放的空中,唯一的路是在空中——該地有一處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小機場。
密*機場就在“腳下”,但這並不是DC—3此次航程終點,飛機油量還夠,,冥冥中有一種預感,邦德總覺得這裡將會是“中航”未來的一個基地。他只是要求吳士降低高度,多次盤旋,細心觀察地形,而不要在此降落,然後繼續北上。
一直飛下去,飛到DC—3再也無法飛越的地方。
從舷窗放眼望去,初始大地的鬱鬱蔥蔥不知不覺地漸變為白褐色,那是地表上錯落有致、連綿起伏的山系。沒有人煙,到處充滿荒涼,猶如寂靜無聲、死氣沉沉的月球。DC—3高度已經達到了8 000英尺,駕駛艙中的3個人發現,正前方12點鐘方向的山脈更高,肯定超過12 000英尺。
DC—3的發動機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咆哮。
隨著北飛地勢的漸漸增高,DC—3飛行高度已到14 800英尺,雖然DC—3的理論高度是24 000英尺,但誰都知道,理論和實際永遠是兩回事兒,正如按照相對論理論而言,如果一個人能達到超光速,就會變得年輕甚至回到童年,但這種事情,可能發生嗎?
隨著高度的不斷上升,隨之而來的:艙內空氣壓力降低,氧氣也越來越稀薄,溫度急速下降,從臘戌起飛時大家還是單衣,此時此處,已是嚴冬。臨行前只帶了4個氧氣瓶,機組已經用了3個,後艙的“乘客”瑟瑟發抖中,普遍頭痛、噁心、昏昏沉沉,多人開始嘔吐。
拿著老式地圖的邦德示意吳士繼續前行,在臘戌起飛前,他的搭檔,“中航”總經理黃寶賢特地給他發來急電,希望此次務必把這片從來沒有飛機飛臨過的地域“摸索”清楚。
邦德還有要解決的問題,在八莫上空他就發現,自己手中這份“地圖”並不準確,隨著越往北飛行,更顯得錯誤百出。
如果今後真會用得上此條航線,看來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從這張地圖做起。
密*北部是葡萄,從DC—3往下看,也是一片荒涼,幾乎是無人居住,飛機再往前,正前方是喜馬拉雅山南麓、右側就是橫斷山脈,已經隱約地能看到皚皚白雪覆蓋的山頂,吳士和夏普大致計算目視內的雪峰高度,估計普遍在12 500——13 500英尺之間,過載後的DC—3將無力超越。
“要麼打道回府,要麼我們都去爬喜馬拉雅山。”此時此刻,吳士也沒忘了幽副董事長一默,邦德沒有笑,也笑不出來。他回頭看看後艙內東倒西歪的人,示意機長轉舵。
空中,斜陽下,一隻“大鳥”緩緩把身子轉了180度。
國內所有的航空史料中記載吳士飛過葡萄後,轉向西行飛越納加山脈,以確定該山峰高度,然後再東飛,飛越麗江山(玉龍雪山)、大理山(點蒼山),測定兩點高度和準確位置,再之後穿越芷江、敘府(宜賓),最後回到重慶。
其實遠不是如此簡單。
吳士、夏普操縱DC—3在葡萄以北轉向後,的確是向西飛行,是穿越了納加山,但當天晚上,他們並沒有像有些資料記載那樣,回到昆明、回到重慶。
真實的情況是,DC—3在繼續西行後,它橫跨緬甸,並穿越了邊境,繼續向西,飛到了印度,最後降落到印度北部旁遮普邦的阿薩姆機場。
抵抗到底的國民政府(12)
迄今,也無法知曉這次跨越兩個鄰國飛行並最終降落在印度是邦德、黃寶賢及“中航”事先和英國人商定好的,還是邦德或是吳士、夏普,也許是後艙內的某個人臨時拍腦袋想起的主意,但就是這次在當時看來毫不起眼的降落,卻在日後,促成了註定要震驚整個世界的驚世駭俗的悲壯飛行。
勒在脖子上的,照樣是一條細帶
DC—3在阿薩姆機場上空盤旋了兩圈,對準跑道降落,這是當地時間下午4點整,機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