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坐回床上,放在床前踏板上的腳不安的動著,好怕會出事。
院子裡的酒席還在繼續著,新郎常天德正端著酒杯四處敬著酒,此時已有了幾分醉意,腳下的步伐開始不穩,舌頭打著轉轉道:“你們……你們繼續,我去……我去瞧瞧新娘子去……新娘子。”
有人拉住了常天德笑著打趣道:“新郎官這般著急做甚麼,時辰還早呢,再陪我們喝幾盅嘛,哈哈。”
常天德帶著醉意猥瑣的笑了笑道:“你懂什麼,我去去就來……就來。”
他推開拉他之人的手,向新房走去,進了迴廊才行了幾步,正巧見到了王蓮兒的大姐姐端著茶壺也向新房走去。
“喲,妹夫,你怎麼不在前院陪酒,跑來這兒了。”王蓮兒大姐笑著打趣道。
常天德咧著大嘴笑道:“大姐啊,我來……我來瞧瞧蓮兒妹妹,怕她著急呢,嘿嘿!”
“噗,妹夫,蓮兒有我陪著。不著急,你去陪客人吧。”王蓮兒大姐捂嘴輕笑著,為常天德那副猴急的模樣而笑著。
“沒事,瞧蓮兒妹妹一眼,再去陪客。”常天德揮了揮黑黑的大手。
倆人邊說邊向新房走去,在迴廊的拐彎處,倆人突然都住了步子,他們竟然見到一個男人從新房內走了出來,然後向後院跑去,行跡非常可疑。
這個男人自然就是那和王蓮兒苟且之後想要逃走的龍愛虎。也怪他運氣背,剛出房間,就遇上了常天德。
王蓮兒大姐手裡的茶壺一個拿捏不住,“啪”的掉下地,茶壺應聲而裂,滾熱的水灑了一地。有部分熱水濺到了她的布鞋上,滲了進去,燙上了她的腳背,卻無痛感,腦袋一片漿糊。蓮兒的房間有男人。
“啊,何人,快站住。”常天德短暫的呆怔後,被茶壺的碎裂聲驚醒了過來,酒意也醒了好幾分,頓時臉漲得通紅,大聲叫喚著,撒著腳丫子就向龍愛虎衝去。
“蓮兒。”王蓮兒大姐回過神來。一頭的冷汗,立馬向王蓮兒的房間衝去,原本憋著的尿意也給嚇了回去。
常天德這聲叫喚頓時讓家裡鬨動了,一些耳尖之人立馬從前院衝了進來,跟在常天德的身後追去。
龍愛虎聽到常天德一聲吼,腿不免軟了三分。雖然他心狠為人絕情,但真正到了生命攸關的時刻,還是會害怕的。此時他如一頭喪家之犬找著逃生的路,但這裡地形不熟,很快就跑進了死衚衕。
王蓮兒一直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常天德的那聲吼讓她頓時臉色慘白毫無血色,軟軟的癱倒在了床上,連淚都忘記流。如同一個死人般。
門呯的一聲被推開,王蓮兒大姐看著倒在床上的王蓮兒,聲音變了調兒哆嗦著嘴唇問道:“蓮兒,你的房間為何會有男人跑出去?那個男人是誰?蓮兒,你怎麼了?”
她大姐一邊說著一邊拉起了王蓮兒。不管其他,一把掀開她的蓋頭,見她的眼睛還在轉動,微鬆了口氣。
“蓮兒,你快說啊,我離開的這會兒,到底是出了何事啊?你這是要急死大姐啊,快說啊。”王蓮兒大姐用力的晃著王蓮兒的身子,焦急的問道,她知道若真如她所想的那樣,後果將會是多麼可怕啊,可不想喜事變喪事啊。
王蓮兒驚醒了過來,腦子裡靈光一閃,一把抓住大姐的手,瞪著眼睛道:“大姐,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個男人突然闖進房,逼我交出身上值錢的東西,將我頭都打破了。後來聽到外面有動靜,他就搶了天德哥送我的銀鎖後嚇跑出去了。我嚇死了,不敢喊不敢叫,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認識那個男人是誰。大姐,我該怎麼辦。天德哥會不會誤解我,我該怎麼辦啊?”
此時在她大姐面前,王蓮兒的淚水又撲簌簌的向下掉著,雖說有些語無倫次,但柔弱可憐的樣子,讓她大姐不得不相信她所說的話。想想也是,這樣短的時間,應該不會發生那種事的,還有,她脖子上所掛的那個銀鎖的確不見了,頭也破了。
王蓮兒此時也只有賭一把,希望龍愛虎能逃掉,反正又沒在床上捉現形,只要自己咬死說沒事,他們也無法。她本就和常天德在一起廝混了多次,自然不怕見紅一事。就算是龍愛虎被抓了,就說他是小偷,為了性命,相信龍愛虎自己也不會否認吧。
王蓮兒這樣想著,心裡平靜了許多,慶幸龍愛虎搶了她的銀鎖,頭正好也因求饒而磕破了,看來,一切都是天意啊。
王蓮兒不愧是一個善於說謊的女人,一會兒功夫就編了個相對完美的謊言,真是不得不佩服!
“哎,好好的怎會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