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旁觀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看了百戰的舉動,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如果他真是那麼無情,為什麼她們扔下瓏髓,後來是百戰找了車伕帶她來落城?為什麼他一直不碰自己,即使自己用盡了青樓裡的招數,他連正眼也不看一下?為什麼他會放下軍務冒了掉腦袋的危險帶她上山?
玉兒以為百戰不是那麼無情的,也許他對瓏髓還有愛呢?
自己得不到……或許,瓏髓可以得到呢?女人就是那麼傻,想要愛,想要被疼惜。
回來,沒有想到……他明知道瓏髓懷了孩子,還這樣做,不是存心想要流掉孩子麼?
“你還能幫我離開這裡嗎?”一夜的放縱,她體力不支昏了過去,醒來時他已經離開。依然記得他說今天讓大夫給她吃藥打掉孩子。
經過山崖上的事以後,她和玉兒可以說成為了朋友,玉兒也給她說了,關於她和聽風兩個人之間的事。
她和她一樣,都一樣被這個男權的社會掌控著。
玉兒搖頭:“現在在準備他和公主大婚的事,裡裡外外都是人,而且……”她看一眼瓏髓腳上的腳銬,“你能走嗎?”她任何一個動作,腳上的鈴鐺就會做響。
他是知道她想要逃跑,所以才又把腳銬給她上了的。
“我現在不能讓他把孩子打掉……”
“為什麼?把孩子打掉對你,對他來說都是好事,這個孩子你生了也未必好。而且如果公主都還沒有懷上,你卻先有了子嗣,你覺得公主會忍得了嗎?”玉兒給她分析厲害關係,“他既然也不想要這孩子,你留著也沒用啊……”
“我都明白,你說得我全都明白……”她埋頭看了一眼平坦的小腹,那裡現在什麼感覺都還沒有,除了她噁心,反胃,還有嗜睡以外,再感覺不到其他的,但是……她捨不得。
捨不得即使現在肚子裡未成形的孩子。
“我知道你捨不得,不過捨不得也要舍,否則孩子生下來,在這樣的家庭裡,你覺得他可能幸福嗎?”
“……為什麼娘要把我生下來?她明知道我生下了來也不可能會幸福,為什麼她還要把我生下來?”因為想不通這點,她腹中的孩兒就想是她自己的縮影一般。想不通,想不明白,只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不能讓孩子打掉。
“瓏髓,你還好吧?”玉兒看著她陷入混亂的狀態,不由得關心道。
瓏髓和她不一樣,因為她們兩人的男人不一樣,百戰在磨去她的意志,她的生命,就像是要把她死死地攥在手裡,不允許她有一點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任何想法。只要瓏髓的情感有一點點的冒頭,他就會以更極端更殘忍更折磨她的方式打壓她,讓她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被他攥著,死死地攥著。
長期被百戰打壓,她已經習慣了順從,習慣了他的殘忍,習慣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玉兒看著瓏髓的沉默,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瓏髓再怎麼反抗,她也抵不住百戰的欺壓,她只能默默地祝福她,僅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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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回到房裡,正要鎖門,一雙大掌阻下了她的動作,她拉開門,聽風正要搖了扇骨站在她面前:“不讓我進去嗎?”
她側過身讓聽風進來,突然想到了什麼,待聽風坐下以後,她關上門,對他說:“我……知道瓏髓的下落。”
“哦?”他抬起漂亮的眼睛看想玉兒,怎麼覺得今天她有點不同,不似以前柔媚的假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嚴肅的表情呢,“在哪裡?”
“就在這府中。”玉兒走到他面前,懇切地看著他,“我可以帶你去。”
“為什麼?”聽風挑眼看她,少了一分虛假,現在她沒來由地覺得真實。
被聽風盯著,玉兒渾身地不自在,她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液,說:“不是說好的交易嗎?”
“你還想著這個?”聽風笑的高深莫測。
“恩。”她挺起胸膛,給自己勇氣。
聽風悠閒地翹腿道:“我不一定會兌現的哦。而且,百戰現在是侯爺了,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碰他的人呀。畢竟腦袋也很重要。”
“可是你說……”玉兒急了,漲紅了臉,聽風或許是唯一能帶瓏髓離開這裡的人,要是再這樣下去,瓏髓肯定會被百戰折磨死。
都是她的錯,她不該帶瓏髓回來的,不該!當時如果她問問瓏髓是要回來,還是遠離,現在或許她已經在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