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太后站在二人中間,手足無措。
皇上雙眸慢慢眯窄,盛了怒意,他只想著,將玫家父子發配到最惡劣的地方,方能逼迫虞瑤放棄計劃,卻疏忽了玫果。
虞瑤尋到龍珠固然可怕,但玫果死在自己手上的話,後果更不堪設想,陰沉著臉,“好,我答應你,改蒼州為涼州。”
玫果心裡陡然一鬆,只記得是怎麼盯著皇上書寫好密函,如何派人火速追趕押送玫家父子的官兵。
至於怎麼出的太后殿,怎麼走出的皇宮就不記得了,隱約看見末凡向她走來,為她拭去頸上的血跡,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緊緊在懷中擁了好久,才抱她上了馬。
好象自己說了聲,“想回家。”他便帶著她走向鎮南王府的方向。
‘好再來客棧’……
夥計走向正在吃喝的一個車伕打扮的人,扯下搭在肩膀上的抹布,擦著桌子,大聲問,“客官再來點什麼嗎?”接著用只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發的蒼州,怎麼辦?”
“再探,”車伕低聲說完,也不抬頭,“再幫我拿三個饅頭,一碗稀飯。”
“三個饅頭,一碗稀飯。”夥計唱著去了後面,再回來時,手上端著一碟饅頭和一碗稀飯,“客官你慢吃。”張望了回四周,仍擦著桌子,小聲道:“已經出發了,要不要換地方?”
車伕抬臉,是一張俊美非凡的臉,看了看身邊窗外天色,極晴朗的天空,“等。”
夥計慢慢的走開了,到門口去招呼別的客人。
一個過路人在門口翻身下馬,把馬韁遞給夥計,“給我切盤牛肉,拿幾個饅頭。”
夥計朝著裡面唱了句,“上一盤牛肉,拿幾個饅頭。”自己則牽了馬去後面喂草料。到了無人處從馬鞍裡抽出一條捲成小筒的紙條,攤開看了,將紙條揉成小團,丟進嘴裡嚥了。
回到大堂,那個馬伕喚了聲,“夥計,也給我切半斤牛肉。”
夥計轉眼端了牛肉上來,“客官,您的牛肉來了,吃好。”接著壓低聲音,“郡主進宮了。”
車伕壓低斗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照計劃進行。”
日落西山,一隊官兵四個身穿囚服的人進了店,那四人正是玫家父子,掌櫃和夥計忙上前招呼眾官兵。
眾官兵先將玫家父子關進一間客房,用鐵鏈鎖了,門口又留下兩個看門的,方到樓下喝酒吃飯。
木門關攏,勇之憤憤的問,“爹爹,為什麼不反了那狗皇帝?這幾條狗根本不夠我們打殺。”
鎮南王按住正試圖掙脫鐵鏈的勇之,“不忍則亂,我們現在反了,的確圖得一時痛快,而你母親這些年來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俊之也按住勇之,“大哥別衝動,一切聽爹爹的。”
逸之懶洋洋的斜靠在床上,“不用我們動手,我們很快會離開。”
鎮南王和勇之,俊之同時看向他,一臉的迷惑,鎮南王壓低聲音,“你說什麼?”
逸之看了看緊閉著的木門,“隔牆有耳,爹爹不必著急,很快便有分曉。”
鎮南王還待要問,門口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只得暫時打住這個話題,看向門口。
門‘吱’的一聲開了,門口那兩個守衛開了門,放了五個人進來。
鎮南王父子一看之下,均是吃了一驚,其中一個正是剛才進店時所見的夥計,另四人均穿著囚服,而且容貌與他們父子四人極其相似,如不是熟悉之人仔細檢視,絕難分出真假。
怔忪中,手腳上鐵拷已被開啟,其中一個官兵取了四件衣衫遞與他們,壓低聲音道:“王爺,將軍們請儘快換了衣衫,隨我從後門離開客棧,後門停有馬車接應。”
鎮南王不知對方底細自不肯隨便跟人走,正要發問,那夥計又道:“王爺,現在沒有解釋的時間,你們上了馬車便會明白。”
逸之已在取了件衣衫套在囚服外,“爹,大哥,二哥快換衣衫,離開再說。”
鎮南王見他如此,再加上他剛才所說的話,知道必然有因,均火速換過衣衫,又看向喬裝打扮成他們的幾個人,“那他們?”如果要別人替他們去送死,他良心上可過不去。
在他們更換衣衫的同時,夥計給那四人扣上手銬腳鐐,四人隨意坐倒,竟與他們剛才一般,看不出破綻。
夥計望了望門外,“王爺儘管放心,他們自有辦法脫身。”
隨夥計繞開正面樓梯,從側後小樓梯下了樓,出了客棧,果然停了輛寬敞的雙馬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