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非這樣,她且能聽得進去他剛才所說的那番話,她自已都不自信,又如何能泰然與人對持?
“如非你是龍珠的主人,有望驅使百萬黑龍騎,我何需在弈園耗盡這所有年華?
第417章 請求太后
玫果無力的放開揪住他衣襟的手,哭了出聲,捶打著他的肩膀,“你為什麼就不能騙我一騙,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淚光中,只見他凝望遠山,殘餘的夕陽,顯淡淡的金,照在他臉上,俊雅的面頰平時總有些淡然,此時眉心卻微微擰在一起。
無力的垂下手,只是嗚咽。
末凡輕嘆了口氣,攬在她腰間的手,輕按她的背,令她伏在自己肩上,能哭出來倒是好的。
玫果哭累了,伏在他肩膀上沉沉睡過去。
一隻白鴿飛來停在他手臂上,他取下鴿腳上紙卷,上面寫著“蒼涼”一紅一黑兩個字。側頭看了看伏在他肩膀上熟睡的小臉,眼角還含著晶瑩的淚珠,讓人十分憐惜,這些事對她而言實在是早了些,又自嘆了口氣,手一握,那頁紙箋在掌心中化成碎片,隨風飄散。
她說他殘忍,他又何嘗願意如此,她不知道,嬰孩時的她卻是他第一個夥伴,那時的她那麼小,只會哭,只會向他討吃的,但面對她,卻是他不會感到孤獨,最開心的日子。
直到後來隨著她長大,變得邪惡無比,一切才開始發生變化。
風拂開她耳鬢秀髮,露出因情緒過激而紅得透了,還沒褪去的耳廊,隱隱顯半透明,嫣紅纖明,頸中微汗,帶出幽幽的香,飄進他的鼻子,他忍不住朝她耳下吻去,她身子微微動了動,他的唇輕貼著她的耳垂停了下來,靜等了片刻,見她並沒驚醒,才又輕輕吻了下去,她耳邊的秀髮撩著他的面頰絲絲的癢。
玫果一覺醒來,慢慢睜開眼,入眼便是被她眼淚打溼了的肩膀,有些不自然的坐直身,那麼怨恨他,卻在他懷裡睡得死沉死沉,而且還是在得知父兄出事的歸途中。
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少了些良心,望向前方離城門已是不遠。
“果兒,你聽好了,王爺和將軍們正被押送往蒼州,你定要設法迫皇上改蒼州為涼州。”
玫果睡了一覺,情緒穩定下來,不管他對自己是什麼目的,但他的聲音卻讓她感到暫時的安心,現在不是她一個人,還有他在身邊,將他所說過的話,細細重新想了一遍,雖然仍覺得荒誕無稽,但卻非常合理的解開了許多一直存在她心裡的謎團。
如果她不是他所說的這種荒謬身份,寒宮雪對虞國皇位虎視眈眈,又且能放過她這麼大一個絆腳石,而虞普二國關係緊張,自己身為虞國長公主,為何普國不對她下手?以普皇現在的心態,連自己兒子都要百般猜疑,排斥,又怎麼會對她不理不問?僅為了她與弈風之間的婚約?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虞普二國聯婚也非一次兩次,為何只有自己一個人封地造院,而且她的院子不得任何人帶兵進入?當真僅為了二國關係?只怕是未必。
她不懂蒼州,涼州有什麼不同,但他這樣說必定有他的道理,雖然他明說是圖她特別的能力,但在直覺上,她還是信任他。
末凡直到皇宮側門才停下,將她放下馬背,“我在這兒等你。”
玫果深吸了口氣,挺直腰身,一掃路上的彷徨和慌亂,朝他點了點頭,毅然轉身,抬高下巴儀態萬千的走向宮門。
守衛認得平安郡主,也不攔她,她徑直走向太后殿。
末凡翻身下馬,站在角落處靜看著玫果嬌小而倔強的背影消失在宮牆後,一陣心痛,他們的出生就註定要比別人經歷更多的事務。
太后在得知玫家一事之後,也是著實吃了一驚,雖然束縛玫家是早晚之事,但這也太倉促了。
玫果的到來,對太后而言,也就絲毫不意外,只是看見她眼圈泛紅,腳上還穿著家中所穿的絲覆可以想到她是何等匆忙的趕來皇宮。
太后儘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些,見玫果要拜,忙要宮女攔住。
玫果這次卻沒順勢起身,而是行過規規矩矩大禮之後方才起身。
太后見她如此,臉上勉強堆起的笑僵住了,示意她坐到身邊,玫果也是不動,只是垂手而立,神態恭敬。
太后只得嘆了口氣,要人給她搬了椅子,服侍她坐下了才道:“我知道你是為了你父兄之事而來,但這件事,我知道的時候,你父兄已經押解走了。”
玫果又再站起,重新跪下,“求太后,勸勸皇上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