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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凌已經把事情看開,此時表現得從容得多。她取出一個白色錦袋,輕輕一抖,巴掌大的錦袋突然變成一個沉甸甸的大布袋。
蘇季看出那袋子很眼熟,過去開啟一看,只見裡面光彩奪目,裝滿各種新奇的寶物,雖然不如以前那麼多,但也屬實不少。
姜凌環顧三人道:“我們四人這一別,不知何時還能聚在一起。斬妖除魔,打打殺殺的日子,以後怕是與我無緣。這些東西對我來說用處不大。臨走之前,我想讓你們從這袋子裡選一樣稱心的法寶,不枉我們師姐弟一場。”
虢翰興奮地搓了搓手,激動道:“師姐要發寶貝嘍!”
“沒你的份。”姜凌瞥了一眼虢翰,道:“借你的扇子,我不管你要就是了,別再打主意。”
虢翰一臉委屈,只得可憐巴巴地看著。
牛竹看來看去,這種時候根本無心索取什麼東西。
端詳片刻後,蘇季突然眼前一亮,一隻手緩緩伸向袋裡,從裡面掏出一個酒葫蘆。
“這是什麼寶貝?”蘇季問道。
姜凌道:“那不是法寶,只是個酒葫蘆。”
蘇季拔出塞子,鼻子湊到葫蘆口聞了聞,驚呼道:“神仙倒!”
姜凌的嘴角微微一揚,“你還挺識貨。”
“我選它!”說罷,蘇季找來四個大碗,把葫蘆裡的酒倒了進去。
虢翰道:“這麼好的酒,你現在就要喝?”
蘇季倒了四碗酒,“好酒自然得和兄弟姐妹分享,一個人喝悶酒有什麼意思?”
姜凌道:“這酒非比尋常,我喝一口就醉。你們……能行嗎?”
虢翰端起酒碗,不服氣道:“師姐,你這是瞧不起我們三個大男人的酒量?”
“既然要喝酒,自然不醉不歸!我先乾為敬!”蘇季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喝了這碗酒,我們永遠是好姐弟!”牛竹不勝酒力,雙手端起酒碗,喝的滿臉通紅,忍不住哭了出來。
“大男人不要哭哭啼啼,我幹了!”姜凌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牛竹想到自己這種時候除了哭什麼也做不了,想著想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他笑這現實太無奈,笑自己太沒用。
三人飲酒後互相對望,望著彼此醉醺醺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管離別多麼傷感,他們在這一刻選擇了笑,笑得不合時宜,笑得沒心沒肺,笑得肝腸寸斷……
蘇季酒量最好,可以看清每一個人喝醉後的音容笑貌,並把他們此刻的樣子牢牢記在心裡。
虢翰酒醉後不禁感慨,也許真的像師父說的那樣,不是每個人都能逆天改命。很多時候,現實就是比想象中殘酷,卻又不得不去面對。唯一能改變的只有自己,讓自己的內心變得更強大,變得懂得擔當,懂得去笑,只有笑著生,才不枉此生。
三人笑到最後,各自倒了下去,醉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
守候在屋外的一大片迎親隊伍,從黎明一直跪到黃昏,跪得膝蓋麻木,卻不見有人出來。
夕陽照在臉上,召虎終於按耐不住,突然站起身,喝道:
“豈有此理!這丫頭真是不識抬舉!”
李鴻熙早已跪著睡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驚得站了起來!
稍作猶豫,楊逆也站起身來,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三位將軍推開房門,發現師姐弟四人醉倒在屋裡。
姜凌跟牛竹虢翰勾肩搭背地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李鴻熙笑著摸了摸光頭,暗忖這王后有趣,看來有機會可以找她切磋酒量。
召虎氣得牙根咬得吱吱作響,道:“這……這成何體統!堂堂王后,出嫁當天竟和一群男人醉倒在酒桌上!”
楊逆道:“老將軍,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陛下,只會落得照顧不周的罪名。”
召虎嘆道:“話雖如此,可這丫頭現在是千金鳳體,除了周天子,誰敢過去扶她?”
李鴻熙舉起一隻手,道:“我來!”
召虎道:“若有差池,你能擔待得起?”
“能有什麼差池?”李鴻熙一臉無所謂,輕輕把姜凌扛在肩上,走出屋外,小心翼翼地送進鳳輿,轉頭對楊逆道:“楊將軍,虢少爺就拜託你了。”
楊逆苦笑道;“你抱王后,我抱醉漢。可真有你的……”
虢翰被楊逆抱上一匹馬後,接親隊伍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