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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歹毒小兒

文士得知都尉大晚上去了馬場,暗道一句‘不好’,顧不得拔上鞋履後跟,帶著身邊伺候的小童匆匆去追張清! 然而,他終究是遲了一步。 待他趕到馬場小屋,孫乾已被拿下。 隔著那扇木門,只聽見少年人在講些什麼,稍一挨近,文士面色驟變,握著羽扇的手開始發顫。 那少年正向張清進言,要給孫乾用一種前所未聞的刑罰。 “勿需其它刑具,一個木籠即可。” “到時候,人站在木籠中,頭露在籠外,只要在肩膀上再戴枷,腳下墊數塊磚頭,根據犯人罪行輕重,來抽掉磚塊數量。” 宛若清泉乾淨的少年音,落到文士的耳裡,卻令他後背泛起了寒意。 殺人也不過頭點地。 如此施刑,竟是要將人活活磨死! 同樣是懸吊脖子,卻不像白綾懸樑那般將人直接勒死,即使他尚未切身體驗一番,卻已預想到那會是何等酷刑! 少年的聲音再次傳來:“最好將木籠置於大營門口,如此一來,才能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好一個殺雞儆猴! 文士握扇的手抖得愈發厲害。 受刑就受刑,竟還要如此羞辱受刑之人,豎子狠毒! 屋內,謝蘊瞥了一眼地上的孫乾,繼續跟她新認的叔探討:“要不,先枷他個三天三夜。” 孫乾:“……” 張清:“……” 親兵:“……” 何·牆角圍觀群眾·大:“…………” “小兒歹毒!” 謝蘊的話音剛落,虛掩的木門就哐地推開,伴隨著老者的呵斥! 回頭,看到了張清的那個幕僚。 謝蘊挑眉。 孫乾瞧見來人,倉皇出聲:“先生救我!” 那立枷之刑,別說三天三夜,便是一天一夜他都受不住! 一時間,七尺男兒竟落下兩行清淚:“先生,你替我向都尉求求情!我不要那鋪蓋了!我願將我的鋪蓋都讓與他,我的朝食夕食也給他,只求饒我一命!” 文士來到張清跟前,開口就勸:“都尉切不可施行此酷刑傷了將士們的心吶!” 說著,扭頭瞪向始作俑者,手中羽扇也指過去:“我早知你絕非善類,未曾想,竟如此狗肺狼心,還捏造出此等駭世酷刑!” “先生誤解大郎了!” 張清伸手,將那快戳到謝蘊鼻子上的羽扇撥回來:“大郎不過是將他在珩陽縣所見告知於我,立枷之刑,實乃王琮所創。” 文士當即反駁:“王琮出身世家,豈會想出如此陰毒之刑!” 他不是隻懂打仗的都尉,不會被這陰險小兒所矇蔽! 這一刻,他愈發篤定心裡的那個念頭—— 絕對不能叫此子憑軍功入仕! 小小年紀就這般心狠,它日若入朝堂,必然成為一代酷吏。 出身不顯的酷吏,往往喜歡將屠刀對準世家士族。 到那時,不管是他還是張清,恐怕全族都不能倖免於難。 “都尉——” 文士還欲陳述利弊,卻被一道委屈的少年音捷足先登:“張叔,你莫要與先生起爭執,我受點冤枉沒什麼的。” “你!”文士怒目而視。 謝蘊沒看他,只咬唇面向張清:“我不想看到張叔因為我跟幕僚吵架,都是我不好,不該告訴張叔這個立枷之刑,我只是想嚇唬嚇唬孫乾,誰讓他搶我的鋪蓋,方才還搶我的飯吃,沒想到,竟害得先生以為張叔是殘暴之人。” 文士手指著少年,一張臉氣得忽紅忽白。 張清敏銳地捕捉到另一個細節:“他竟還搶你的夕食?!” “叔,我餓一頓沒什麼的。”少年試圖解釋:“只是一碗菽飯,孫乾給我留了幾口的,你看,我到現在都不餓。” 張清那張臉徹底黑了。 他將少年放在馬場,不是為了叫旁人這般欺辱。 想來使君也不是如此用意。 太守新婿在馬場吃不飽穿不暖,傳揚出去,是打使君的臉! 張清再看地上的孫乾,已如在看死物:“將他押下去,吊到大營門口,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他下來!” 文士才張嘴,孫乾就被拖了下去。 聽著外面孫乾的求饒聲,文士開口求情:“孫乾他罪不至死,還望都尉饒他一命!” “是啊張叔!”身後小兒跟著道:“反正我也沒受涼,更沒餓出毛病,倘若被大家知曉孫乾是因我被吊到營門上,以後大家都會避我如蛇蠍的。” “他欺壓軍中新兵,我豈能輕易饒他!” 張清望向謝蘊,神情變和藹:“我要處罰他,與大郎無關,郡兵大營更不會有人亂嚼舌根。” 說著,餘光掃到角落裡裝不存在的何大。 何大立即道:“今夜屋裡發生的一切,小的絕不對外出口!” 張清再次去看謝蘊:“如此大郎可放心了?” 那邊文士見張清如此維護少年,一顆心幾欲泣血:“都尉,此子所言,字字聽似無辜,實則句句包藏禍心,萬不可輕信之!” 張清不由得皺眉。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