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步微行道:“你說。”
霍蘩祁仰著腦袋,望著灰色的簷瓦,嘆了一口氣道:“就是那天,阿孃過世時候,你把我從地上抱起來,我就……覺得,其實有個男人靠著也不錯的,至少他的肩膀可以為我遮風擋雨,可以為我撐起一個家,這樣也好。”
巧了,他也是那日開始將她放在心上。她滂沱的淚雨,不屈的堅韌,從此之後,被鐫刻心頭,那日起,他便有了此生獨娶他的心思。
其實如今正是他求仁得仁,撿了大便宜。
步微行斂唇,故作嘲弄,“孤怎麼沒看出,你有這種想法?”
霍蘩祁將腦袋揪起來,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因為我覺著,你也不是理所當然就應該來保護我啊,在某些地方,你比我還需要保護。我就護著你好了,我就護著你一生一世風雨不摧,百毒不侵。”
步微行:“……”
送信使加疾而來,所有人都預料不到,信差竟是言諍!
阿大登即抽了一口涼氣,陛下這意思是說:倘若言諍辦差不利,太子不歸,便宰了他殺雞儆猴罷。
言諍同殿下的交情,陛下心裡門兒清著,這回是真下了狠手了。
聖旨已宣下,請步微行與霍氏小女一道入銀陵,聖旨之中並未認可霍蘩祁太子妃的身份,陛下是怒極氣極,自然不可能認的,步微行沒說什麼,將言諍喚到了一旁。
言諍不明其意,連句恭喜的話都來不及說,只聽殿下負著手吩咐道:“啟程之時,你借一匹汗血寶馬,速去涼州,請先生回銀陵。”
言諍惑然不解,“少師大人?屬下沒記錯的話,他被髮配涼州已經快十年了,當年陛下曾說,十年當歸,如今正是歸期。”
“額,只是不知道殿下……”言諍見他凜然不言,便多嘴了一句,“不怪屬下多嘴提一句,當年少師大人可是狠狠觸了一番陛下的逆鱗,如今即便再回來,也不能同以往再在東宮任職,在銀陵做一白衣卿相,已是天大的恩賜了。”
“孤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