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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也極有可能滑掉,她雖心中愛他,卻不忍社稷江山無人託付,儘管他納了幾宮妃嬪,她也從無置喙。

皇后恍惚了一下,那會兒、那會兒有個婕妤與她同日生產,可惜後來母子俱未保住,她甦醒後得知時可惜了許久,可竟從未懷疑過,她的兒子不是自己所生,而是婕妤的孩子!

被隱瞞被欺騙了二十年,皇后怎能不恨?

儘管文帝再三要上前解釋,皇后只揮袖掙斷,將他拼盡全力地推開,“不許靠近!”

皇后聰慧,如今既得知真相,那事情的前因後果自然也可串起來,沒等文帝開口,她稍加思索,便脫口而出:“馮婕妤是你殺的?”

她震驚而失望的眼神徹徹底底刺痛了他,瞞得越久,給她的傷害便越大,文帝自知真相大白那一日,她興許便與自己決裂,永不原諒了,若不是小阿朗出世,也許這個秘密他會瞞著她一輩子。

文帝要上前,她卻滿眼恐懼地瞪著他,踉蹌著後退,文帝只聽她顫巍巍的聲音,如風中絲竹般喑啞,“所以,如願他早就知道?”

從暈厥之中醒來,她得知自己為他生了一個兒子,她有多歡喜和驕傲啊,她為他們的孩子起了乳名“如願”,如願以償,她盼著給他一個兒子三年,終是如願。

可事實,卻是如此齷齪不堪。

第68章 瓦全

文帝暗悔今日衝動之下; 將二十年的秘密道出,全是為了不聽話的太子,他滿心怒火; 又見皇后處處有維護他之意; 本該再瞞些時日的話,卻千挑萬選碰上了這麼一個時機。

他要解釋; 皇后卻不許他近前,“我問一句; 你一五一十地回答。”

皇后拭去了淚痕; 堅韌地咬牙; 文帝心中著了慌,哪敢不應的,自是萬般保證; “好好,你問什麼朕答什麼,朕不碰你,皇后; 你想想咱們的小阿朗……莫生氣壞了身子……”

在人前威如泰山之重的皇帝陛下,此刻猶如一個即將失去心愛玩偶的孩童,急得捶胸頓足; 不知該如何是好。

皇后冷眼旁觀,將紛亂的思緒一點一滴理清,反覆地問:“如願是不是知道了?”

文帝只得實誠點頭,“嗯。”

果然如此!

這麼些年; 怪不得兒子從不與他親近,連帶著自己也一併疏遠,一個能殺了他生母的父親,他憑什麼相信他的所謂教誨、所謂父子情深不是虛情假意?

她一直周旋於他們父子之間,總覺得他們的心結只是天長日久地累積了才根深蒂固。

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的矛盾是可以化解的!

皇后從未覺得如此無助和悔痛,“你殺了他的親孃,騙了我二十年。”

皇后近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貝齒間洩出,文帝亂了心,苦悶難當,“皇后。”

他臉色陰沉,“在這件事上,朕從未後悔過。”

皇后冷笑,“是,陛下是天子,怎會為一樁人命小事後悔。”

她在反諷自己,饒是皇帝再肯折腰哄她寵她,也不禁染了慍色,“捫心自問,朕是對不住馮婕妤。可她害你在先,朕封了他的兒子為太子,朕也未曾對不住你!”

皇后瞥過清冷的眼,刺著大朵大朵雍容嬌紅牡丹的鳳凰琵琶袖一揚,捲起一波細碎的青葉,落於瑩光浮華之間,滾入泥裡,她微微冷笑,她有怒,有恨,不是為著文帝殺婕妤,不是為著他掉包孩子,而是這二十年來,他眼睜睜看著他們母子一步步走向陌路,卻從不肯提攜一句,拉她一把。

彷彿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他主宰一切為所欲為,可這一切的悲哀,又有哪一樁哪一件與他無關!

一股涼風灌入鼻腔,皇后忽蹙著柳眉,捂胸咳嗽了一聲,文帝心驚地要上前,皇后讓他止步,一個人冷著臉下了臺階去了。

太子之於他,不論是否有血緣之親,付出了二十年的愛是收不回的,她只是恨文帝的欺瞞和戲弄,恨他冷血無情,她揮袖出了亭閣,星光熠熠,篩下一截清冷如霜的姽嫿倩影。

曾魂牽夢繞的身影,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文帝的指頭冒出了青筋,他咬牙,一拳砸在木柱上。

成婚二十多年,他們始終琴瑟和鳴,即便皇后有旁的心事,在他面前也從不甩臉色,溫柔如水,善解人意,他始終以娶此妻為豪,又何曾想過今日。

可這爛攤子一大堆,到底是要留給自己收拾的,文帝暗了臉色,待將那兔崽子召回銀陵,非折了他一雙腿不可!

文帝連夜起草了詔書,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