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他就是再恨人類,再想要使得人類滅亡,也實在是不必要用這樣的辦法,所以他對該隱的心情該是最為複雜的。
幾人間互有想法、互有恩仇,卻又因為對抗‘神靈’不得不在此時站在一起,有了這個契機,他們才算是真正瞭解,他們也都樂於用這極短的時間對對方儘量多做了解,因為他們都不能肯定是不是還有很多的時間。
拉茲爾瑟只是第一個,卻絕不會是最後一個,就算這次他們僥倖真的勝了,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也許看不到勝利或失敗的那一天,他們就已然死了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在這一刻他們才能夠暫時放下心中的成見,儘量多去看對方的優點,把那些看得見看不見的缺點暫時都放到了一邊,幾人也才發覺司徒的奇異之處,也才知道這個相貌普通的年輕人能走到今天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如果這世上真的有人相信什麼眾生平生,那在此時此刻看來絕不會是那些禿驢,只會是司徒。
一個人如果只是尊重能看得見、有複雜思想的生靈,那樣的人被稱為尊重生命不奇怪,可要是一個人連一些個看不見的生靈也會去在意他們的感受,也會把它們的情緒放在心上,恐怕是很難真得有人做得到的。
這隻‘眼睛’也許只會存在這麼一天,或者極短的時間,畢竟失去了司徒力量的維持,它也是很容易的就會散開,但它好歹也算是存在過,倒也算不白活一次。
眼睛中的情緒很容易就叫人能夠讀懂,只是作為一個幻化出的生靈,很少有人會真的在意它們的情緒,眾人雖然瞭解,但卻不能理解,在場的這些人中也只有司徒對它的情緒才能感同深受,因為這種不被人關心的感覺自己曾幾何時也曾擁有過。
“助我一臂之力!”
司徒對於自己召喚並且給予生命的東西並沒有命令,倒像是對朋友的一種囑託,雖然司徒並沒有多說,但看他該是對它十分尊重的,不只是因為它的情緒,也因為它所代表的力量,司徒尊重力量。
巨眼眨了又眨,終於露出一絲笑意,把目光盯視向下方的拉茲爾瑟,雖然他身體外也還有那個水球禁錮,但這眼睛卻好像根本不為所阻,目光盯視的同時,原本一直靜止不動的拉茲爾瑟臉上就已露出痛苦表情,臉上也好像是塗了一層墨汁一樣,臉色變得極差,只不過不是因為情緒的變化,而是他的身體好像受到了某種影響,不只是臉色變得有些差,就是身上的面板與羽翼也變得有些黯淡。
巨眼看上去能做得確實不多,該也是隻能做到這種程度,只是剛讓拉茲爾瑟起了些變化,它就變‘淡’了許多,原本看上去還該是有實體的模樣,經過這一番力量的釋放,此時再看它已是成了一團虛影。
看著依舊衝自己眨眼,其中除了那情緒外,滿是天真,司徒卻有些說不清楚現在的自己該有一種怎樣的心情,“你做得很好,真的很乖,這傢伙是壞人,他想要破壞整個大陸,如果讓他得逞了,你們也將不復存在,你做了你們都該去做的事情,你是你們中的英雄。”
聽了司徒的話,這巨眼才最後眨了眨,露出一絲欣喜滿足的情緒,最終重新消散在天地間。
司徒雖然有辦法召喚出‘它們’,並且有能力把‘它們’組合起來,但他沒辦法讓它們真的‘活’下來。因為這些個力量畢竟不是屬於他的,反倒是屬於某種不可預知的存在,它們其實屬於整個大自然,司徒雖然有能力調動它們一時,可卻沒辦法僅僅只依靠自己的力量,使得它們可以真的像其他那些被‘造物’手段創造出的生靈那樣,使得它們可以一直存在,與整個天地相比起來,司徒實在太過渺小。
“呃……”本來在該隱禁錮中的拉茲爾瑟還算老實,先前也許是因為禁錮之力太強,也有可能是因為他還沒有使出全力,不論是哪一個原因,先前他並沒有很劇烈的反抗,但現在看來他卻好像不願要再老實下去,該隱先前的注意力也在那隻眼睛上,等到有所察覺時,雙手竟好像有些掌握不住拉茲爾瑟一樣。
司徒倒是不意外這種情況,因為他知道先前那隻巨眼做過了什麼手腳,拉茲爾瑟有這樣的變化一點兒也不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看來反倒十分正常,而且只要他從禁錮出來,司徒敢保證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他。
“萬法自然,凝!”
司徒在說話的同時,心中同時也不忘了默唸那些奇異音符,待得手上印訣捻動一陣過後,終於捏實了手印,正趕在嘴裡說出的話剛停頓下來。
隨著司徒最後一個‘凝’一出,該隱就覺得雙手陡然一輕,根本不待反應過來,就已聽司徒在一旁說道:“快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