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朔奇丐霜眉顫動,目如寒星,雖然知道情形嚴重,但仍哈哈一笑說:“老雜毛,你別盡拿大活嚇唬老子,有本事你施展出來,看看到底是誰碎骨粉身,我想你老雜毛也決沒想到數十年後,仍逃不脫震雲雷。”
鬼面道人目露兇焰,暗透殺機,將牙齒咬得格格吱吱,一個字一個字地恨聲說:“貧道如無破解震雲雷的絕門武功,焉敢公然隱居在呂梁山中?”
說話之間,左掌彎曲如鉤,緩緩向棲鳳妃子、方朔奇丐,以及金員外三人推出來。
六個撲下殿階的黃氅堂主,早已飛身縱向兩邊。
飛鵬定睛一看,發現妖道的乾枯掌心,竟隱隱現出一個金點,那個金點,正隨著妖道前推的距離而擴大,飛鵬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功夫,但他卻斷定這種功夫必然是極霸道極惡毒。
心念未畢,驀聞金員外有些激動地大聲說:“鵬兒還不現身為師報仇,等待何時?”
妖道聽得目光一亮,鴉雀無聲的數百徒眾,立即掀起一陣騷動。
但是,注目望著扶道的飛鵬,依然靜立不動。
棲鳳妃子、方朔奇丐,以及金員外三人一看左右徒眾中竟無飛鵬在內,懼都面色一變。
妖道看了這情形,不由得意地發出一陣懾人心神的厲聲狂笑。同時,笑聲說:“莫說那乳臭夫乾的陸勝小兒未來,就是他妄自前來,貧道也要他嚐嚐道爺金光掌的厲害。”
害字出口,掌心中突然射出一道濛濛黃煙,由一寸至兩寸,逐漸增長,瞬即已增長至一丈。
媛媛和宜君看得暗暗焦急他們鬧不清到了這般時候,飛鵬為何還不出場,因而害得她們兩人也不敢現身。
棲鳳妃子、方朔奇丐,以及金員外三人,神情肅穆,暗透懊悔,似是在怨他們三人不該現身得如此之快。
到了這般時候,三人只得各聚數十年苦修內力,功凝雙臂,力聚掌心,準備作孤注一擲的舍死一拼。
妖道左掌射出的那道黃芒,隨著妖道的嘿嘿冷笑逐漸增長,而棲鳳妃子、方朔奇丐,以及金員外三人的雙掌也逐漸提高。
一場數百徒眾,俱都屏息靜氣,張大了眼睛望著那道逐漸增長的黃芒,他們似乎都知道,只要黃芒到達了方朔奇丐三人的身前,三人的身體便會立時萎縮,頃刻之間,化成血水一灘.
媛媛關心乾爹,宜君擔心父親,兩人已看出妖道的黃芒厲害,如其活著等死,何不揮劍出擊,破了妖道的功力?
就在這時,驀見妖道的目光冷電一閃,接著一聲驚“咦”,左掌射向方朔奇丐三人的那道黃芒,就在中途突然停止下來。
數百徒眾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妖道左掌射出的黃芒為何停止了而方朔奇丐卻突然驚覺這正是乾女兒學成的西域神功.
奇丐心中一喜,正待高呼“媛兒”,驀見藍氅男徒眾中的前排中間一人的大氅臂孔中,正有一隻右掌豎出.
驚疑間一打量,這才發現那人藍呢大氅下的福字公子履,原來正是他們焦急前來尋找的陸飛鵬。
方朔奇丐看了這情形知道媛媛已將西域神功授與了陸飛鵬,不由含笑感慨地搖搖頭,似是在說,女兒大了不由爺,何況我這幹老子?
心念間,驀見鬼面道人鼻中一聲沉哼灣曲如鉤的左掌,猛然向前推了推。
但是,那道黃芒,似是抵在鐵牆上,一絲也沒有增長。
妖道一見,突然收了功力,黃芒立逝,同時厲聲問:“西域那位高人,何不現身?”
飛鵬知道時機已到,立即閃身而出,同時朗聲說:“你小爺陸飛鵬!”
鵬字出口,護身神功暴漲,“砰”的一聲悶響,罩在頭上的呢巾和身上的大氅,頓時被震得粉碎。
正感震驚的數百徒眾一看,目光不由同時一亮,他們確沒想到,傳說武功蓋世,致令他們天師惴惴不安的陸飛鵬,竟是一位英姿颯然,年僅弱冠的美少年。
妖道似是也被飛鵬的功力震住了,久久才迷惑地厲聲問:“你當真是陸飛鵬?”
飛鵬見妖道距離仍遠,只得嗔目怒聲說:“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休要羅嗦,快些下來償還你昔年的黑心債!”
妖道不理,反而厲聲說:“你方才施展的彌陀神功分明是西域不老仙的獨門絕學,如果展隆豐果具這種功夫,他今天恐怕更要不可一世了!”
飛鵬一聽頓時想起恩師被妖道殘體之恨,不由軒眉怒聲說:“先師金杖神君,胸羅永珍,學究大人,何等事理不知?何種武功不曉,只有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