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鮮血直流的傷口上,鹹鹹的淚水有如在他的傷口撒了把鹽,痛的他倒抽口冷氣,然,他仍是那樣堅挺著,沒有退縮的意念。
末了,詩藍咬累了,重重的癱軟在他懷裡,嘴唇一片鮮紅,淚水和著唇上的鮮血靜靜地流淌下來,順著脖頸一顆顆滑落。
他手臂上清晰可見的深深的牙齒印,似在表示著她剛才是多麼的瘋狂,內心又是多麼地撕心。
她緊閉上淚眼,再緩緩睜開,傷心痛絕的淡淡開口,“我爸走得還安詳嗎?”
明澤恩哽咽了一下,強撇出一個傷心的笑意,“我讓理容師為他整理了一番,走的時候他面部慈愛,很安詳。”
“嗚…”詩藍還是控制不住地再次嚎啕起來。
窗外吹來寒涼的風,單薄的絲質窗簾揚起簾角,似乎要把屋內痛到冰點的氣息吹散一些,風兒也心痛了。
然,詩藍被一陣冷風灌醒,她忽地站了起來,一頭往堅硬的牆面上狠命地撞去,頓時,額頭上鮮血直流,“爸,你們走了,我也不想獨活。”
明少驚恐地緊緊拽住她,心痛得摟入懷中,一股酸澀感直湧上心坎,“詩藍,你爸走了,還有我在,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她奮力掙扎著,一股不想活的勢頭。
“詩藍,你媽還下落不明,難道你不想把她找到嗎?還有這場火災警察已經確認是有人蓄意縱火,難道你不想找出兇手,讓你爸白白枉送了一條性命。”
他的話猶如一濟清醒濟,直接澆得她呆愣下來,質疑恍惚的眸光直逼向他。
“詩藍,你在殯儀館暈倒的時候,正巧警察也來了,他們告知在排查後,發現有一隻引發這次火災的煤氣瓶,而你家是用天然氣,根本沒有煤氣瓶,初步判斷可能是有人蓄意放火。”
看著她不可置信的淚光,他強申了一句,“也就是說,這是樁謀殺案。”
“兇手是誰?”詩藍呲牙厲聲問道。
他搖了搖頭,“警察目前還沒有鎖定嫌疑犯,仍在調查。”
083葬於大海
她猙獰的眸中泛著綠光,一個強有力的意念在告訴她,她一定要活下來,抓到兇手為父親報仇,還有母親,一定要找到母親,所以她必須活下來。(。pnxs。 ;平南文學網)
“拿飯菜來。”突兀的一句話使他驚得錯不及防。
躺在門口的多多父母趕緊嚮明少示意去拿飯菜,其實他們在辦理完王正宗的後事後就一直守護在詩藍的病床房門口,但沒有進去,為得就是不打擾明少陪伴著她,他們看得出來,明少很在乎她。
在他們看來,或許也只有明少能勸得住傷心欲絕的她,失去最親密的人總是需要另一份最親密的感情來彌補。
很快,陳浩和田霞把熱騰的飯菜端了上來,詩藍扶起筷子便狼吞虎嚥地吃起來,一個勁的扒著碗裡的米飯。
“詩藍,你別急,慢慢吃。”田霞著急又擔憂地勸說著。
然,她卻置若罔聞,只是一個勁的扒著飯,一大口一大口的吞著,嘴巴里塞著滿滿的白米飯,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傾瀉下來,流進嘴裡,鹹澀的味道和著絞心的痛。
明少修長的手掌一點一點擦著她面頰上的淚水,這種失去至親的痛他在兩年前失去弟弟納星時深有感觸,他柔和地拿過她手中的飯碗和筷子,一點點喂著她,時間和空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一樣,她沒有咆哮,而是靜靜地任由他喂,淚水仍舊平靜地流淌而下。
然,明少卻異常地揪心,到底是誰要破害詩藍的父母?還有沈惜琴去哪裡了?她腿受傷行動不便又能去哪?這些會不會跟兩年前納星的死有關……無數個疑問在他腦海裡飛速旋轉,但有一點他現在可以幾乎肯定,從詩藍不幸的遭遇,她應該不是兩年前那晚殺死納星的女間諜,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外貌,從她的身上她一點都感覺不到女間諜女殺手應有的狠心,相反她是那麼的善良,對人是如此的真心實意。
從這一刻,他徹底對她解除了疑心,都是自己不曾預想到的,然,也是從此刻開始,他將會在真正的愛情道路上倍受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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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海輪上,一襲黑衣的詩藍手捧著父親的骨灰盒,呆愣地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烈日照射在光亮的骨灰盒上,反射出一陣陣光點,與海水的波光粼粼相呼應,也許他們本就屬於一起。
王正宗年輕時是一名海軍,曾說過死後要與大海在一起,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