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內中蓄滿了積水。
行動隊就在這裡,安葬了石應輝。
山高路遠,前路茫茫,他已經無法回到自己的祖國了。
雨已經停了,但天空依然是一片灰濛濛。清晨的空氣溼涼,身邊四處充盈著濃重的霧氣。
李青背起了極度虛弱的秦武朝,一行人繼續趕路。
當天上午九點多鐘,也就是西隆外交部發表宣告的同一時段,行動隊成功渡河,抵達了瑤河東岸,距離隴西又近了一步。
在這次行動中,除卻受重傷的秦武朝之外,其餘倖存下來的隊員也皆是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鄧師計算了一下時間,而後經眾人商議後一致決定,暫時停留下來,一邊原地休整,一邊等待後方的紀文斌三人趕上來。
楊迅折樹枝做了個木叉,跳進水裡叉了幾條魚。鄧師費了好白天功夫,才用打火機點燃了一小堆火,將那幾條魚串在樹枝上烤了。
烤到中途,天空又下起了雨,直接將火堆澆滅。鄧師止不住的罵髒話,於是乎幾個人就只能是擠在一起以彼此的體溫取暖,艱難的嚥下半生不熟的烤魚。
這是行動隊兩天以來吃的第一頓飯。
中午十一點,文揚揹著馮玉成同李青等人匯合。
李青二話不說,一伸手便將文揚扯到了一邊:“紀文斌呢!”
馮玉成沉聲道:“我們在趕來的路上遇到了特別獵殺小組的人,紀文斌讓文揚帶我離開,他自己去將巴古迪引開了…”
“巴古迪?”鄧師眼皮跳了跳,然後看向了李青。
沉默了一會兒,李青咬了咬牙:“回去!”
“李青!”鍾若曦冷喝了一聲,“死的人還不夠多麼!你還想怎麼樣!”
“紀文斌是被我帶出來的,他為了保護老馮陷了進去,我不能不救。”
“看看你們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你們口口聲聲去救人,到頭來只會搭更多的人命進去!”鍾若曦說道,“紀文斌已經救不回來了,你們明明比我更清楚!”
楊迅悶聲道:“即便不為老紀考慮,我們同巴古迪之間的恩怨也到了應該了斷的時候。”
“你不出手,西隆軍也不會放過巴古迪,你們這又是何苦呢。”鍾若曦緊緊盯住李青,“你是一隊之長,你要為你手下人的性命負責,不要讓我失望。”
“我清楚。”李青點了點頭,“但是紀文斌究竟是生還是死,我必須查清楚。我已經愧對於他,不想一輩子都不得安穩。”
“好吧,讓其他人留在這裡,我陪你去。”鍾若曦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
“可以。”李青點頭,然後湊到鄧師身邊,壓低了嗓音叮囑:“看好楊迅。”
“明白。”
見鄧師應承下來,李青也就不再多言,抬手拍了拍其他幾名隊員的肩膀,然後同鍾若曦一併向著瑤河下游折返了回去。
“文揚,去後面放哨。”鄧師盯著李青的背影,低聲吩咐道,“巴古迪會帶人追過來,我們的時間不多。”
“你就是在浪費時間。”鍾若曦已經花掉的俏臉上蘊著一抹濃濃的不滿。
李青盯著她精緻的臉頰,忽然說道:“那謝謝你的妥協。”
鍾若曦微微一怔,旋即輕輕嘆了口氣:“我也希望紀文斌沒事,可你應該清楚,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不想談論這個。”李青將一隻腳從淤泥裡拔出來,“這次行動損失這麼大,無論我說什麼,都顯得不疼不癢。”
於是兩個人沉默了下來,耳畔傳來的唯有行人走過,兩側枝葉的刮碰聲。
過了一會兒,李青按捺不住,率先開了口:“上一次的行動…”
“哪一次?”
“刺殺阿拉薩的那次。”李青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明顯感到身前鍾若曦的脊背微微一僵,“除了你之外,其他成員真的全死了麼?”
鍾若曦咬了咬嘴唇:“這有什麼好問的?”
“你昨晚哭了。”李青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我以為…”
“李青,就算你曾經遍體鱗傷,可要是再被利器劃破皮肉,依然會疼。”
鍾若曦將談話終結,兩個人再度只顧低頭趕路,相互間默默無言。
沿著瑤河河岸向下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李青和鍾若曦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互相對視一眼,兩個人閃進了密林之中。
厚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李青二人原本還以為是巴古迪的人追上來了,結果過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