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寵趙麗娘母子,他心裡有底的。卻萬萬沒想到,捂死小兒子的人,竟然是他寵愛的二兒子。
“你來殺了我吧!去告我吧!就說是我殺的!”錢婉秀哭著喝喊。
裴宗理看她緊緊護著裴文盛,張嘴吸氣抬著頭,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下來,“…那是你親弟弟啊!”
“老爺!若不是那趙麗娘硬來,算計著進門做姨太太,還生了個不知道是不是老爺的野種,小少爺也不會一時昏頭犯下這樣的事啊!”錢媽媽哭著指責他,把罪責推給趙麗娘。現在只有他們都清楚內情,一塊想辦法出手,才能救了小少爺。
書畫也哭,“老爺!那個小野種不知道是不是趙麗娘跟野男人懷的。可小少爺他是你親生的啊!小姐從老爺式微時就一心一意的對待你,生兒養家,老爺就算不顧念,也要救救你的兒子啊!”
裴文盛現在是殺人兇手,該咋救他!?
錢婉秀都沒了主意,裴宗理一時又能想出啥主意來!?雖然他這幾年做宣講在衙門也走動不少,買通了些人,獄卒也認識,但要在獄中不下毒,讓陳氏‘畏罪自殺’,卻還是有些難。
坐了半天,裴宗理哭了一場,卻還是想辦法救裴文盛。雖然都是他的兒子,可他已經死了一個小兒子,不能再搭進去一個了。
夜深人靜了,睡著的裴文盛總覺得耳邊有哭聲似的,臉上冰涼冰涼的,像是什麼在摸他,嚇的他渾身發抖,想要起來,卻怎麼也動不了。
他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呼著氣,想要叫喊,卻叫喊不出聲。裴文傑死不瞑目的臉,彷彿就在他眼前,瞪著他一樣。
裴文盛害怕的大哭,卻哭不出聲音,嚇的想動又動不了,喊救命又只能張嘴。
一直沒睡好的錢婉秀突然驚醒,一看外面,天已經矇矇亮起來了。再看一旁,不見裴文盛,頓時一個激靈。她昨兒個是陪小兒子一塊睡的,就擔心他害怕做惡夢了,人呢!?
急忙穿了衣裳出來,“文盛!文盛!?”
錢媽媽和書畫都和衣睡下的,聽她叫喊,急忙起來,趿了鞋就衝出來,“夫人!五少爺呢!?”
裴宗理也醒了過來。
屋裡屋外的開始找人,都沒有見到。趙麗娘和朱氏,裴文臣也都驚動醒了過來。
裴文盛突然不見了,明明晚上的還和錢婉秀在一塊的,突然就不見了,頓時讓家裡的人都懷疑,是不是裴芩把人劫持走了。
錢婉秀臉也不洗,出門就要去找裴芩要人。
等他們來到小別院時,裴芩還沒起來。
今兒個陰天,像是要下雪,天很是冷。被窩裡熱騰騰的,裴芩不願意起來,還拉著墨珩一塊。
聽著外面錢婉秀他們找上門來要人,墨珩睜開眼,看了眼懷裡,摟著他肩膀還在呼呼睡的人,掖了下被子,沒有動。
封未把著門,不會讓他們鬧進來了。
也差不多到點,裴芩眯了眯眼,醒過來,懶在被窩裡不想動。
而裴茜已經穿戴好起來,到大門口諷刺錢婉秀和裴宗理了,“你們自己把人藏起來了,就怕官府傳喚,問出了是誰下手害死了裴文傑的,所以不敢讓他出面,藏了起來,反倒找我們來要人!?”
“昨晚睡覺之前還在家裡,今早突然就不見了,肯定就是你們!”朱氏對裴芩和裴茜姐弟,從來都不往好上想。
裴茜冷哼一聲,“人在你們自己家不見的,就怨我們了!?外面人都說是他下手捂死了自己親弟弟,說不定嚇的半夜逃命去了也不一定呢!或者你們自己藏起來了,又想嫁禍我們!簡直自不量力!”
屋裡的隔音很好,裴芩睜著眼躺了一回,也只聽見了大聲說的,不過也已經聽出錢婉秀和裴宗理他們來幹啥的了。
墨珩先起來穿了衣裳,把她的襖子和灰鼠皮裙,灰鼠皮坎肩都熱了拿來。
裴芩洗了臉出來,冷眼看著擠在大門外要人的幾人,“人口既然失蹤了,報到衙門去找,看究竟是誰藏起來的!”
裴茜當即就叫了人,上衙門報案去。
看她們這態度,裴宗理又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她們下的手,把裴文盛劫持了?還是他自己太過害怕,半夜裡偷偷逃跑了?或者錢婉秀連夜瞞著他把人送走了?要真是送走了,也不應該是瞞著他。江本新肯定還會傳文盛再問話,這個時候送走他,那就是自行暴露,用行動認罪了。
封未已經和裴茜到了衙門報案,帶人出來找裴文盛。
先找的就是裴宗理家裡。
錢婉秀恨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