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只蚯蚓般在騰格爾懷裡扭蹭著,不一會兒工夫,他便滿臉通紅;突然,正玩在興頭上的他大叫一聲,肥肥短短的小腿兒使力掙扎。
“小心!”見狀,薛鈴香忍不住輕叫,生怕他摔下來。
“爹爹,放我下來!”
“怎麼了?”
“我要去找安達叔叔。”
“找他做什麼?”騰格爾不解的揚高眉。
“找他……”奕兒單純地看著爹孃,一派天真的說:“哎呀,我也不知道。不過,安達叔叔特別交代我,只要看到爹孃靠在一起,就要趕緊告訴他;否則,就沒有小妹妹了,奕兒想要當哥哥。”
趁著騰格爾不注意,他一溜煙地跳下來,一下子就跑掉,“爹,我要小妹妹,不是小弟弟喲!”
“這小子!”
原本尷尬的氣氛在奕兒跑開後,更是升到了極點,薛鈴香東看西看,就是不敢看騰格爾。
“我、我去看看奕兒,要他不要麻煩人。”她低下頭咕噥著,也不管他有沒有聽見,腳一轉,就要逃開;孰知,才一跨步,就教他用力一拉,結結實實地跌靠在他的胸膛上。
“啊!你、你做什麼?”
“鈴兒,別怕我,我不會強迫你的。”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騰格爾努力剋制著慾望。“只怕奕兒要失望了。”
“你……”教他一番話逗得害羞,薛鈴香踮著腳尖,不曉得該怎麼回應?
瞧她這一副羞怯的模樣,“為了獎勵我的好風度,是不是該給我一些鼓勵?”
“嗯?”
“譬如說……一個吻!”
看著他不斷靠近的俊臉,她的身子彷彿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
亂了、亂了,她怎麼忘了他的吻有讓人上癮的魔力?他這一吻,怎生了得呀?她下意識的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你……還有事嗎?”微細的聲音中有藏不住的顫抖。過去拋頭露面的生活,讓現在的她甚至比三年前還不如,她實在沒有勇氣說服自己接受他。
聽見她的問話,騰格爾眼神一斂,身子明顯的僵住了。“鈴兒……”他求饒似的低喚。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他以為薛鈴香願意敞開心房,昨晚他們甚至還一起坐在船頭賞月呀!雖然大部分的時候,她只是靜靜的坐著;但是,她也沒有抗拒呀!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贏回她的心?
“我累了。”
“我扶你到甲板上坐一會兒。”
“不!”她躲開他的手,低著頭不肯看他。
他的溫柔體貼讓她害怕,害怕守不住自己的心,換來的會是另一次心碎。
騰格爾緩緩垂下眼,盯著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兩人之間存在著窒人的沉默。
她可真懂得傷他的心呀!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他,第一次付出其心就被如此糟蹋,是老天爺懲罰他的傲慢嗎?
“如果沒事,我想先回房了,爺。”陰鬱難懂的神色讓薛鈴香有些畏懼,不自覺地喊出從前對他的稱呼。
爺?原來,在她心中他始終和別人沒什麼不同呀!熱切的付出,讓她的冷淡擊垮了,他無力的退了兩步,再次看向她那冷漠的眼神。
“你休息吧。”他轉身揹著她,低沉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無奈。“我不會再打擾你了,有什麼需要就直接告訴安達吧!”
罷了,他最不想的就是傷害她;如果他的濃情熾愛會變成她的負擔,他寧可自己承受錐心的疼痛,只要確定她安好就好了。
第十一章
嫻靜地坐在船艙裡,薛鈴香就著暈黃的燭光,仔細地補綴衣裳。
或許是這幾日運動量大增吧?奕兒一天到晚弄破衣裳,不是袖子勾破,就是屁股破了個大洞,讓她天天有補不完的衣裳。
抬手拭了拭額頭的汗珠,她眯著酸澀的眼睛,將線頭穿入針孔。
已經秋天了,陽光還是一樣熾烈,藍得發亮的天空和平靜的海面連成一片;除了船行的聲音外,四周一片寂靜,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他們似的,這樣的寧靜讓她有些不安。
他們在海上走了好幾天了,不久後就會回到西島,不曉得等在那兒的是什麼樣的考驗?
或許是騰格爾特別交代過吧?船上的人對她們母子倆是既友善又熱情,加上騰格爾如密網般緊緊纏繞著她的溫柔,讓她幾乎忘記三年前的噩夢。
思及他,薛鈴香不自覺地停下手上的動作,怔怔地望著燭臺發呆。
她一直很清楚騰格爾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