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她。
小醫士這時擠了上來,“我就說十三夫人是暈過去了吧,”她指著玉鷺,“她非說夫人是中了妖法,還害得我被眾位夫人嘮叨了半天……”
他氣憤而無辜的樣子逗笑了一眾夫人,個個笑得神采飛揚。我想,她們是真心地關心我吧,我能醒來她們是由衷地高興吧。我朝向她們微微欠身,“勞眾位姐姐為千遙擔心了。”
四夫人搶先接道,“十三妹妹見外了吧,我們可都是自家的親姐妹,用不到這些虛禮。”
眾人連連應和,二夫人微微點頭,笑著道,“十三妹妹既然醒了,你們也該放心了,還是各自回房,讓十三妹妹清靜會吧。”
夫人們又囑咐我好好休息,切不可再亂跑,方才不捨地離去,二夫人也起身,“我去通知將軍一聲,讓他放心,要不是怕把病氣過給你,又怕動到傷口,他一早便過來了。”
我乖巧地點頭,她便放心地離開了。
她們剛一離開,我便起身下地,四處翻東西,玉鷺見了,趕忙問道,“小姐,你在找什麼?”
我回身貼在她耳邊,“玉鷺,我們馬上收拾東西,等到天黑,我們就走。”
“走?小姐,我們為什麼要走啊,您不是決定留下來了嗎?”
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輕聲答道,“玉鷺,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我們本來就不是徐州人,犯不著與他們同生共死,我們現在就走,天州也好,江州也罷,天大地大,我就不信我們還沒個去處。”
“我們真的要走?”她垂下頭。
“是,如果不想死,我們必須走!”
“那將軍和夫人們怎麼辦?”
“我們管不得那麼多,將軍和夫人自己也說,徐州的命運自有天定。我們倆用不著陪葬。”
玉鷺卻立著不動,隔了好久她才說,“小姐,你變了……”她的眼睛裡又盛滿了淚水。
我走過去,抱住她,“玉鷺,聽我說,即使將軍和夫人們知道了也會讓我們走的。這將軍府裡的人不是都走的差不多了麼,留下的都是受將軍恩惠的人,他們念著恩義不走,可是我們倆不一樣,你懂嗎?”
“小姐,我不懂。將軍和夫人們對您的恩義難道您都忘了嗎?”
我微微一愣。
玉鷺跪在我身前,“小姐,有些事您或許忘了,可是我不能忘啊……您被誣與人通姦,被原家人‘浸豬籠’的時候,是將軍和夫人救下了您啊……他們不計較這些願意納您為十三夫人,是多麼大的恩義啊……”
我忽而想起了他們的話。
“你且記著,徐州的命運自有天定,你萬勿為難自己,到了天州就去找慕兒,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千遙,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以前是否知曉,但是這是我所知曉的事實,於我並無半字虛言。日後你或許會慢慢想起,也未可知。”
“所以,在江州我看到你第一眼時,就動了心思,你不知道,你的舉手投足有多麼肖似夫人。”
“十三妹妹……十三妹妹……”
該死的,奶奶的,原來我也是十一位夫人中的一員,與六夫人有著如出一轍的命運!
該死的,奶奶的,他們一早知道,卻都隻字不提,他們都誆我!
該死的,奶奶的,我下定了決心要走的時候,他們卻拿恩義絆我!
該死的,奶奶的,他們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讓我的心又軟了下來……
我蹲下身抱住跪著的玉鷺,替她擦拭了淚水,“玉鷺,我們不走了,你別哭了……”
她似乎突然回過神,“小姐,小姐,我錯了,我不該提起這些的……小姐……”
“好玉鷺,”我撫著她溼漉漉的小臉,“我剛剛中了妖術,幸好被你一語點醒,我要謝謝你呢……”
“小姐……”她嗚嗚著,“您真是中了妖術才昏迷不醒的嗎?”她抬起頭看我。
“我是看到披靡軍穿了一身紅衣服,像唱戲的似的,樂暈過去的……”
我本以為哭了半天的玉鷺聽到這不著邊際的話會笑出來,她卻是低下頭,彷彿陷入了沉思中。
我扶起她,“這地上這麼冷,再坐下去我們都要著涼了。”
折騰了半晌,我覺得渾身疲憊不堪,靠在床邊休息。
玉鷺蹭過來,“小姐,我們真的會死在這麼?”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得反問道,“你怕死麼?”
她想了一會,搖搖頭,“您以前常說,‘但願人間正氣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