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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你見過把到手的老鼠放開的貓嗎,再說這耗子的身體可比他的話語老實多了,明明在他懷裡蹭了蹭還偏偏要作出十分不願意的模樣。展昭哦了一聲,再次正色道:“玉堂不冷,是我冷了。這地方真冷啊,難道玉堂見死不救讓我這麼凍著?”

“你……你冷?”白玉堂試探性問。

展昭一臉大義凜然點點頭,既然你不肯承認自己冷,那就我來承認好了,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看到少年還是有些疑惑的模樣,晶瑩閃耀的眸子褪去不容人親近的鋒銳,展昭心下笑意更甚。“是呀那麼冷,要不是玉堂給我暖身子,我估計就變成冰殭屍了。”

白玉堂是多麼聰穎剔透的人,雖然藥效令他沉沉欲睡但豈會看不出展昭的意圖。那麼貼心的貓都主動把臉丟了,姑且就由著他一回。放棄了掙扎,白玉堂的半張臉靠在展昭肩頭,溫度從臉頰上的敏銳處傳過來。美中不足的是骨頭有些磕人,這貓需要再胖些才好。“就你還冰殭屍,冰瘦貓還差不多。”

終於可以安安靜靜享受一下耗子在懷的感覺,這是微醺醉人時刻,是他一直以來渴望而不可得的念想。貪婪地把人抱在懷間,一朝一夕在懷,終生終世不離。

“貓,我困……”不知過了多久,昏暗的燈光撩人視線,白玉堂似是呢喃低語一句。觸手的肌膚更冷,少年身上好聞的氣息散發在四周。

玉堂,不要睡。展昭忽然感到巨大的恐懼,深入骨髓如潮水一般氾濫。還來得及告訴你我的心意,還沒幫你找出你想要的真相,還未曾彌補我不在你身旁的歲月。你這隻耗子不是倔強得很麼,怎麼可以輕易就向安眠藥妥協,怎麼就承認自己困了。“玉堂,醒過來好不好,”不要,丟下我。

白玉堂說的話已經有些含糊,挑揀出的字眼依舊不減他的韻味。“誰,誰要聽你這隻臭貓的話。記得對自己好一點,這黑眼圈,爺看了都心……心煩……”

難道這就是宿命,這就是重點?展昭緊緊抱住白玉堂,害怕一個放手他就會像塵埃一般飛散。不,為什麼他的生命只有短短二十年,為什麼要把那麼多的痛楚給他一個人承受。展昭不甘心,命運是個什麼狗屁東西,敢動他的玉堂,一樣把你打到十八層地獄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如果可以,願用我的一切,來換回他的生命,換來他來不及享受的幸福時光。

“展大哥,你們在嗎?”趙虎粗嗓門的呼喚聲穿透重重阻礙傳了過來,如一束晨曦光影,在瀕死絕望中開啟一道希望之門。

玉堂你聽見了嗎,我承諾,再也不會離開你。

少年的半個腦袋都埋在白色床單裡,一滴又一滴清澈的液體順著皮管匯進他的身體。展昭伸手探向他的額頭,酣眠中的少年不滿地皺皺鼻子,又沉沉睡過去。總算是退了燒,臉上也不似先前一般慘白無血色,儀器上的資料也都穩定在正常狀態。

病房是白金堂在第一時間搞定的,乾淨的單人間。他並未向外透露資訊,因此除了展昭他們幾人之外也就沒人知曉白家二少爺在這裡昏睡了兩天。白金堂不能落下公司的事情,展昭就自告奉勇守在白玉堂身邊。連續兩天的不眠不休,在他通宵記錄上又多了一筆,為照顧病人,或者更準確的,為等待愛人的甦醒。

手機震動,展昭趕緊拿起接聽,免得鈴音驚擾了白玉堂。電話那頭是趙虎的大嗓門,就算不把手機靠在耳朵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展大哥,你連表彰大會都不來參加啊,我們都怪想你的。哎話說都兩天了,小白醒了沒,要不今天我來接你的班……”

床上的少年睫毛動了動,眼瞼緩緩抬起,那對璀璨桃花美目準確無誤側過一個角度落在展昭身上。

玉堂,你醒了。

展昭當機立斷掛掉電話,才不去管那頭會不會有人大聲呼籲重色輕友。貪婪地凝望床上的人,從髮梢到眉眼到唇齒,一絲一毫也不放過。歷經千辛萬苦,終是把你從死亡邊沿拉了回來。展昭動了動嘴唇,輕聲呼喚:“玉堂……”這一聲呼喚飽含了灼烈的深情,和他素來的溫和淡然截然不同。

剛醒的少年動動手就欲起身,展昭趕忙上前扶住他的上身把床板搖出一個角度。真實不安分的耗子,只是他在不安分,展昭也只得由著他寵著他。

盯著展昭看了片刻,白玉堂噗嗤一聲輕笑,揶揄:“貓,你這黑眼圈真時髦,直接拉去動物園都可以當國寶展出了。”說話間依然有些虛弱,而那抹熠熠神采已經漸漸重現。

展昭坐到床邊,近到不需要挪動就可以聽見他脈搏的跳動聲,一聲一聲叩擊在心間,是他聽過最悅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