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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緣難測

兩人相視閤眼,已過萬年。幽暗的無門地獄中,忘川彼岸花已不再盛開。

一場天后爭議,司命、無憂友情決裂。地獄裡多的是痴男怨女,千鬼終年守望奈何橋,為的不過就想魄靈偶然一剎回眸看她,鳳翎身為鳳皇遺失第九尾,嚐盡兩世愛而不得。

當執念誤導你愛錯了人。

當錯覺讓你守候的人成為兇手,你還會錯下去嗎?

當無奈變成命中註定,你信天命可以人定勝天嗎?

兩萬年前鳳皇乃至浴火,修煉至九尾時涅盤受劫,一尾隕落地獄。地獄乃無門之域,若飲下無念水便是混沌不清。

神墟九重天的天門有面三色天鏡,當今神州無非分成水、火、木三種御術。

他取天地之精華、遵循日月星辰之變數,執手河圖洛書登天帝位,掌萬物生。終伏兩千年不過一瞬間,鳳皇是主宰神州的天帝,封金闕,年號元鳳。

他造她面世時,心中不過存了一份執念,天上地下唯有鳳翎,可入他心。

河圖洛書曾示下:天地之數,為萬物生存之源。天地之數五十有五,以成變化而行鬼神。萬物之數,皆由天地之數化生而來。萬物有生數,當生之時方能生;萬物有成數,能成之時方能成。故,萬物生存皆有其數。

偌大的雲夢大澤被青煙瀰漫,軟綿綿的白雲之上,一眼望去便是浩浩八百里洞庭,雖淼漫若海,卻是一片葭葦彌望,對神州而言,已成百里荒。

剛涉世不久的鳳翎自是及受天神喜歡的,畢竟出自天帝,神州仙者勢必敬畏幾分。

元鳳二十萬年。

天際邊界的弱水之淵,雲迷霧鎖的水面,讓人心生忐忑,高掛在天空的密雲頓時薄暮冥冥、雲散風流,一陣透骨奇寒突然襲來,遙觀雲夢千里皆是雪虐風饕,周圍草木皆能滴水成冰,回眸看看那八百里洞庭已是天寒地坼。

懸空四散著火光的轅鳳已經不是昔日平奇的火鳳,成了九重天宮的主神金闕帝君。上萬年來他以影為伴、形影相弔,以念為引斷尾成形,成就了鳳翎。

踏足下水即是死亡谷,號稱雲夢的“地獄之門”。谷裡四處佈滿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人死傷後的荒丘孤墳,渲染著一種陰森嚇人的死亡氣息。

谷裡由黑鬱之氣盤結而成,名曰北都羅酆山。

有大洞曰陰景天宮。水鳳冰夷在此稱帝,設魔都,自尊帝凰。

鳳翎炫如寶石一般璀璨的綠瞳,幽幽看著石桌對面的黑衣男子,發出難受的表情。她眉宇上額明顯擠起幾階肉睖,冰夷將手伸到她臉頰一邊輕撫著說:“日暮倒載歸,酩酊無所知。見你爛醉如泥的模樣,我方才想起駐守弱水的燭龍將軍,要知道當下誰都不再聽命於天帝了。”

鳳翎閉目深思,撅起小嘴,一臉委屈的回應:“他知天知地,可有半分提及雲夢君?沒有,他從未。”

她的話好似觸及了誰的底線,冰夷停留在她臉上的暖手一下冰涼凜冽、砭人肌骨,移眸已是窖冰天雪。

冰夷冷冷地道:“神仙不是凡人作,你知道作為一個女孩該說什麼嗎?”

鳳翎眨巴眨巴眼睛似是雙瞳剪水,睫毛長而平添嫵媚,她扶著桌角起身,拇指方才來勢洶洶的指著冰夷腦袋想要理論來著,下一秒卻不慎跌進冰夷肘間,水、火鳳凰圍繞著她,形成赤、青兩道顏色。

鳳翎紅撲撲的臉上漸顯浮腫,冰夷淡淡道:“做人呢,一定要大度,天下之事成於大度之君子,而敗於私智之小人。只有出手夠大方,整個人才不俗氣,鳳翎,去到冥獄可得多學多做,若是覺得做人舒服,無妨早早迴天的!”

冰夷話語間,鳳翎已經貪睡過去,雪地中憑奇現身一個身著白色羽衣手握羽毛扇的清秀男仙,名曰白澤。他額頭上有若隱若現的羊角,眼角兩瓣紅色月牙印記相互勾勒,他的一雙藍瞳散著溫柔的暖陽,能融化萬物的微笑,活脫脫像極了妖孽。

白澤走到鳳翎面前,雙手拖住她的細腰,反視冰夷道:“帝凰在此倒是自得其樂!可是在說天帝自行其是?”白澤像是在質問。他接著道:“而你引誘鳳翎只是要稟行澤及枯骨的生死之義,如何抹去雲夢君的一切,非你能及,只怕弱水也無法成全到你吧?”

被揭穿心思的冰夷,並未惱羞成怒。他將手收回,側身過去,低沉著聲音道:“你錯了,不是你說她漂亮、好看、震顏神州就真如此,我去過孽鏡臺,看到了過去、真相,鳳翎是金闕最醜惡的一魄,他八尾主神州,憑的是什麼?我亦是九尾,只因修習的是水系,是庶出,就當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