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我一個神仙居然被凡人欺騙,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我解了那小子的禁言和定身術,對他解釋說:“小子,你打傷我…我不跟你計較,你孃親已經死了,我不過喂她吃了一顆續命藥丸,那是續命用的,現在外面估計亂成一鍋粥了,你可不能壞了我的好事,這對那對母子竟然騙我,他們竟然敢騙我堂堂…算了,反正說出來你也不相信,還不如不說。”
聽我這樣說來,那小子居然肯相信我說的話,他跑到一堆稻草堆裡翻找什麼東西,找到之後,他對我招了下手,說:“你過來,我給你上藥。”
額…我就是那種硬的不怕,軟的倒聽,我乖乖走到他面前,隨他一起坐在草堆上,他看了下我的額頭,出了大片血跡,根本沒有任何傷痕,驚訝道:“為何會沒有傷口,你不是被我打傷了嗎?你的傷口去哪裡了?”
他倒問起我來,我還納悶我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失去法術,反倒是這個凡人小孩只要他跟我待在一起,我的法術好像就能回來,他…究竟是什麼人?
我故意岔開話題反問他:“我叫小景,你叫什麼名字?”
他小聲回道:“屍啟瑜,小雪……”
都怪這該死的木牌,全是煙雨樓的破禮數惹出的麻煩,什麼一旦夫妻之間有一人未死,結緣仙侶就會生生世世的綁在一起,真是活見鬼了。
他摸著我腰間的木牌詢問道:“你叫小雪,這塊牌子是不是天門山的掛牌?”
“恩”我點了下頭,他接著說:“我是青雲山的,聽說你們天門山的法術很厲害,還專門分出幾種特修的法術,你可以將我定住,又能變出火焰,你學的一定是火靈之術吧?你還能救我孃親的命,不對…你究竟學的是什麼法術,怎麼那麼厲害?”
我微笑著從他手裡奪過藥瓶,倒了些許在手裡,胡亂在額頭塗抹著。
見我一臉花白的模樣甚是好笑,他擠了擠嘴從我手裡奪過藥瓶,並用一塊乾淨的衣角幫我擦去多餘的藥粉。
瞧著他的樣子倒也有些像是煙雨尐少的樣子,我靈機一動,或許我可以教他一些蠱毒法術,倒時就算太玄天那邊查到什麼蛛絲馬跡,也有人做我的替死鬼。
“喂,你想不想學屍蠱之術,我教你。”
“屍骨之術,是不是就是像我孃親那樣死了也能保住性命?你要教我屍骨之術,可是我很笨的。”啟瑜不自信的說著。
我自拍胸脯打起包票,道:“這算什麼,我記性才是最差的,每回大哥教我法術時,我都只能當時記住那些咒語,過後就不記得了,可是我很努力,一天也沒落下功課,每天不停地練習,所以才熟能生巧,你的根基比我好,一看就是很快就能學會東西的那種,你一定要好好學,我離開這裡以後,你孃親就靠你來維持他的生命了。”
話落,啟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著我點了下頭,接著我和他對坐在地,雙雙閉目,兩手手指擺出兩隻小鹿的形狀放置在胸前,我念咒將額間的火焰點亮,隨著火焰亮起,屋外瀰漫的黑氣飛進屋中,環繞在啟瑜身邊,將他裹覆在其中,我對他說:太上三氣,化為神符,制命六甲,運使五行,率離還合,卻死來生,消除三鬼,滌盪五神,蟲屍互名,參神亂鬼。
啟瑜在黑氣中跟著念起屍蠱咒,想不到屍蠱咒在他這裡發揮的效果竟然比在我這好,黑氣聽到咒語完全失控,直接從我身後繞過飛出屋外,緊跟著屋外的天空出現偌大的黑漩渦,紅的、紫的光芒在黑漩渦中飛來飛起,整座王城發出鬼叫一樣的哀嚎聲。
屋外風動浩瀚,一陣鐵器劍聲懸空打來打去,隔著紙窗我瞧見屋外昏暗的天亮起一片地方,亮起的地方站著一個白衣長袍的男子,他眉如鋒劍,體型完美,是個難得一見的妙人,可惜這一副佳容很快就要成為下一個不化骨,也可惜我年紀尚小,未行成年禮便無法與人結成夫妻,想起這事就很荒唐,先前若不是被煙雨樓的清風硬是逼著和煙雨尐少結緣,他也不會成為我的首席屍兄,更加不會全家遭到滅門,最後還連累煙雨樓也淪陷,算起種種前事,那些變成不化骨的屍人,他們不過都是我修仙路上的犧牲品罷了。有些人死就死了,沒什麼好留戀的,反而我在意的一個人覽錦,她死了我卻不能利用其身,引出清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