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點評算了吧!我…今日中天處可是有狐狸受傷了?”
泠倫愣了愣神,道:“上仙,可是在說白澤神君?”
聽泠倫提到白澤,我腦子裡唯一想到的便是那個帶羊頭面具的白面書生,溫柔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泉,軟綿綿的櫻花唇微微一笑就能百媚千生。
在我想的出神時,泠倫從懷裡掏出一塊木圭,上邊刻著甲骨文擬好的四字:安心落意。他將木圭遞到我面前,我接過去認真的看著,隨後他把古琴放在涼亭中的石桌上,抬起竹笛在一邊吹奏起來,我在旁靜靜聽了一會兒,再抬頭看雲象時,那隻形似狐狸的白雲散開了,反倒是血清族界的河溪上空有條形似大蛇的雲象受風盤旋。
“這可是在指南方大陸的地方有蛇妖作祟?”我暗自在心中犯嘀咕。
心中時有不安,便用手指在空氣中畫了一道卦符,符咒在吸收天地精華後,顯現與初卦符不一樣的影象,我自語道:“辛未月木曜日,鬥象指丁,宜下葬,難道不化骨已經蔓延到了弱水?這樣的話是不是要先除去蛇妖……”
正在我拿不出主意,思慮無果時,泠倫突然停下笛聲,道:“今天是個好日子,上仙想去看天河碧波萬傾的元月嗎?”
我一臉疑惑的問:“元月?”
他說:“丁酉時出現,甲子時封閉後就會重新回到初點,就像月牙。”
“你知道的還挺多!這樣的話,你應該去過很多次了吧?”
泠倫沒有回覆,只是露出靦腆一笑。
丁酉時的太玄天界,天河河濱上,除了白鷺在水面飛上飛下來回環繞以外,便是天河中游浮起的橢圓形綠葉,我飛到中游處,停留在綠葉上空觀看,水裡突然有無數條黃白色絲線的東西砰然從水中飛出,我的四肢被緊緊纏住,任憑我使出一切辦法也沒能讓這水下的怪物鬆懈,直至絲線陷進我的肉裡,白色熒光一樣的液體從我肉裡流出,濺到絲線上,絲線才緩緩鬆開,我掉下水裡,迷迷糊糊中看見眼前有百八十號白鬚幻影的仙家。他們下半身都連著一個心形狀的白色地瓜,地瓜渾身散著黃白相交的須線,我很疑惑,用僅有的一點力氣取下腰間的匕首,往其中一個地瓜上刺了一刀,地瓜原本沒有任何動靜的,卻因這突如其來的一刀開始發出心跳一樣的聲音,河裡的水波瀾起伏,水面變得不太平靜,漣漪四起,就連空中的白鷺都胡亂鳴叫起來。
我將匕首從地瓜裡很快拔出,那地瓜卻即刻化作一條黑鯉魚向著下游而入。
隨後我被一條繩索拖住腰間拉出水面,出去後我又從半空落下,摔在天河水邊的圓石岸上,只聞腳踝個肩頭‘咔咔’幾聲,象是骨折的聲音。
什麼,神仙也會骨折,這也太脆了吧!
我開始嫌棄自己的身份,修仙有什麼用,還不是不能長命百歲,還不是照樣受傷……
我強忍著疼痛,將身體立直,打坐在地準備療傷,唸了幾遍咒語傷口依然無法復原,我便發起牢騷來:“為什麼我摔倒了要自己爬起來,受傷了要自己療傷,為什麼別人都可以得到眷顧,而我卻不行?為什麼所有不好的事都聚在了我身上!我到底哪裡差強人意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此時系在我腰間的布袋突然在閃爍亮光,我顫抖著手去解開布袋,從中取出木圭一看,滿目疑惑,倉帝化身幻影出現在我面前,他撫著鬍鬚道:“是不是又闖禍了?”
他和藹可親的臉上露出慈祥的微笑,我正納悶我惹了大麻煩,這白鬍子老頭不該罰我嗎,他怎麼還對我笑,這也太奇怪了。
“怎麼不說話,錯都錯了,為師再罰你,你也長不了記性,下次還會再犯錯,這樣的懲戒有何意義。”
我趴在地上垂著頭低聲問:“我大哥沒有死對不對?”
他半天沒有回話,我緩緩抬起頭看著他,他才說:“南荒一直動亂不斷,羽族之所以不能自行農耕出糧食,其因也在焰帝,他想得到天帝之位,想要推翻東華的政績,所以他聚集四方百妖,偷煉邪術,禍亂人族。”
聞言,我對他咬牙切齒的罵道:“騙人的,這些全部都是騙人的,我父君才不會這樣,臭老頭,你再說我父君一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