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在原地注視著他的眼睛好大一會兒,偏生眼淚在這個時候毫不爭氣流了下來,我吸了吸鼻子,口水在喉嚨裡哽咽旋轉著,靜了一下,對他說:“對,你說得對,我回去待著,好好的待到死為止!只要是你說的話我都會聽,也會照做,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這樣我才會甘心!要不然的話,我怕自己哪天一個人待著待著,就會突然發覺這世上我其實是最傻的那一個,別人都成雙成對的,只有我是自己一個人,沒有朋友,也沒有…也沒有親人!這樣豈不是很悲哀,我怕我會做出讓全華夏族恥辱的事,令你們和我現在一樣,變得一樣的悲哀!”
飛轡搖搖頭,隨即他將頭低下,冷語:“如果是想讓我把東西要回來的話,就免開尊口吧!”
我咬了下唇角,哭笑不得的深吸一口氣吐出,回道:“我還沒說話,大哥你就知道我想說什麼了?也罷,你既然如此想,我也沒什麼不好認的。對,我就是要跟大哥說這個,那條冰鏈是我的東西,阿孃給我的成年禮,沒有我的同意誰都不配戴他!”
我的話未完,飛轡便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即刻轉過身去,他的聲音冷若冰霜,聽著總感覺身臨其境一般,自己的身體也跟著涼颼颼的。
“要是還這樣囂張跋扈,你就別出去了,就如你所願,永遠待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到死為止!”
我強忍著心中的痛苦,故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記住了,要是沒別的事,大哥你可以走了,我還要練功。”
逐客令一下,飛轡拂袖消失在我眼前。
儘管大炎天的整片天和地都是烈火炎炎,可在此時此刻我身如寒雪包圍,冷的無地自容,連找個可以取暖的地方都沒有,抬頭看天的時候,頭頂之上蒙上一段烏雲,果然連天都想戲弄我。
“冰鏈是我的,我不允許任何人搶走只屬於我的東西,我倒要看看她是誰,你怎麼可以把我的東西給她!”
我回到暗殿中,利用流煥杖和定海星光珠的相互作用探查那位女仙的身份。水鏡中,那女仙在人族的一條街道上走動,細看時,她嘴裡碎碎嘀咕:“越想越沒意思,越想越沒勁!省死省活到頭來還是被趕了出來,我在這個家裡到底圖什麼呀!”
掛著和府匾額的大門前,從裡走出一個衣裳華麗的婦人,婦人只稍微揮動手勢,門裡邊出來兩個勢利丫頭,那丫頭手中端了盆混濁的汙水,二話不說便潑向女仙,女仙來不及反駁,屋外的幾個人便相繼走進府中,並將大門緊閉。見她狼狽的倒在地上,身子背對著水鏡,如此舉動令我看不清她的樣子,我在暗殿中只得坐著乾著急。
叫什麼名字你倒是吭聲啊!你敢戴著我的東西怎麼不敢回答我的話!說話呀,說話!你說話呀!告訴我你是誰?
我的嘶吼聲在暗殿中旋繞,迴音不斷,最後漸漸淡去、消失,暗殿中恢復以往的平靜,練功的法臺上空無一人,我以九歲小女孩的樣子出現在方才的女仙面前,假裝熱情的上前去打招呼,並將她扶起來。
“你沒事吧?”
她低著頭完全不看我,只是腦袋輕輕搖了一下,算是回覆了我的關心。
“我叫小景,你叫什麼名字,那些人為什麼用水潑你,他們是什麼人?你怎麼被欺負了都不知道還手啊!”我故作熱情的追問著方才發生的事。
然而從她的肢體動作上來看,她並不想回復我什麼,直到街上的孩子踢蹴鞠砸到我時,她才猛然回過神來,正臉對著我追問:“傷到哪了沒有?”
這個女仙縱然搶走我的東西,令我對她生厭,可就在剛剛…她見我被蹴鞠砸了,那一副擔心而緊張的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可能我真誤會她了。也罷,只要東西還我,我便不與她計較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