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禁黯然神傷,想來自己只是想依著父親臨終前囑咐過的話,安心在長安謀份差事,儘自己所學為朝廷效力,哪曾想當今陛下竟然是個痴情種,為了一個不可能的人隨隨便便就可以取走人的性命。
皇帝見他不回話,用力拍了桌子一下,厲聲道:“袁客師,朕說的話你聽見沒有,這次事情若是不能順利完成,朕不僅罷免你的官職,你還要受牢獄之災!”
見皇帝如此認真嚴肅的樣子,少年趕忙回了一聲‘是’,隨後皇帝冷聲一句‘出去’,他倉皇退出屋外,敖擎軒見他神色恍惚,兩人出了皇宮,坐在馬車上,敖擎軒才追問他來龍去脈。
“你在皇上宮裡,都和他說了些什麼,為何出來就惴惴不安?”
少年眨了下眼,淡然道:“你和師父一直尋找的人,當今聖上也在尋找,幼時師父教我在聖上面前說的那番話,人家記了整整七年,我按照師父的指示,告訴陛下那個人在江陵,陛下他明日一早就要去江陵尋人,聽師父說,長孫將軍也去了江陵,這兩個人要是搶先見到那個人,七年前的事會不會再次發生。”
少年話剛落,敖擎軒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冷語道:“她離開桃萬山不過才七日,這兩個人不過是助她練功的填旋,她根本不會在意,所以,見到了又能怎麼樣!”
敖擎軒語氣複雜,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宣誓別人,那個人不屬於你們一樣,少年聽了無動於衷。
少年故意扯開話題,問道:“我記得你跟我講過,那個人喜歡叫你龍公子,她一直都這麼叫嗎?還是你跟她說你姓龍?”
敖擎軒勾唇笑道。“她才不知道我姓龍呢!興許是她叫著玩的,你怎麼會問起這個?”
敖擎軒突然看向少年,質問著。隨後少年回道:“師父他什麼都知道,一般師傅上完卦都會找我過去,之後講給我聽,所以師父知道的,我當然也知道了。”
敖擎軒感覺好奇,便追問少年:“那你知道阿禕…她過的好嗎?她當初在桃萬山對我不告而別,我不知她去了哪裡?你是霍奕的徒兒,他可跟你提過阿禕?”
敖擎軒的問答,確實驚到了少年,少年豈會不知道阿禕是誰,師父每回醉酒都會說一些有關阿禕的趣事分給自己聽,這熟門熟路的,阿禕和那個人便吻合在了一起。
此時的少年不亞於任何一個人想親眼見見這個神秘女子,時光飛逝,據霍奕透露,當年的阿禕已經是花信年華,七年過去,現在怎麼說也成半老的怨女,樣貌什麼的定也滄桑了不少。在看霍奕,舞象之年依舊,這兩人若是重逢,即便是男未婚女未嫁的也掀不起什麼烏龍來。
少年回道:“師父只對我說起過一個女子,師父說她是因為桐君才拒了陛下和長孫將軍的,原本我以為那女子是個花心之人,可師父卻說她身上揹負著整個族人的生死存亡。接近桐君,不過是因為桐君用藥精妙,在當世是個出了名的醫仙,月姐姐不過就是想與他合作煉成救命的丹藥罷了。”
敖擎軒問道:“那阿禕有沒有將丹藥煉成?”
阿禕,他可不認識什麼阿禕,不對,即便認識,也不能告訴敖擎軒,這是師父說的,敖擎軒雖能護他一路平安,卻不可重用,更加不告訴他阿禕的境況。
少年不禁想起師父再三的囑咐,他背過身回道:“那女子叫隱月,不是你口中的阿禕。”
明明就是阿禕,怎麼又不是她了。敖擎軒在心裡暗自琢磨起來。
少年接著說:“聽師父說…月姐姐現在人還在桐君山呢,等把陛下交代的事辦完,我們去桐君山拜訪她可好?”
敖擎軒沒精打采的說:“一切隨你。不過…等到辦完皇上的事,我恐怕要告假幾日,過去的七年裡,我很久沒有見過家妹了,也不知她現在過得如何?我心裡對她很是思念,想要回去看看她。”
少年故作擔憂的問道:“那你幾時回來?”
敖擎軒淡然道:“等中秋一過我就回來,不過…你可得幫我安排好一間屋子,我可能會將妹妹也一同帶在身邊。”
“好說好說,大哥的妹妹便是我的姐姐,我會在府裡給她安排一間獨立的住處,保準沒有人會打擾到她。”
敖擎軒滿意的點了下頭,此時馬車外已經大亮,馬車已經入關,進了江陵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