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又出事了。
定國公怒氣衝衝地跑去長公主府,將竇韶給打成了重傷。
長公主府的下人急匆匆地去找太醫,可太醫院那邊卻是落井下石,根本便不理睬長公主府的人,逼的長公主府的人又是求又是罵的,最後才迫不得己派了一個太醫來,而這一鬧,已經過去好一陣子了,長公主府那邊等不及了又派人去請了大夫。
這一來一去的,訊息自然是瞞不住了。
而且,竇家那邊似乎也沒打算瞞著。
定國公已經發話了,逆子為了世子之位竟然連已逝的嫡母和祖父都汙衊,簡直天理不容,他絕不會輕饒了他!
這話一出,便算是坐實了竇韶為了私利而不擇手段,詆譭祖父嫡母,利用親兄弟的大罪了。
原本眾人還有懷疑的,畢竟竇韶不是傻子,世子之位如今看起來落到他手裡的可能性也是很大,他犯不著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
可現在他老子親自定了他的罪了!
他老子總不至於汙衊他吧?
京城誰不知道定國公很疼這個兒子的?簡直將他當成自己的驕傲,更是無數次公開表示過,他才是他心裡屬於的繼承人,也是做了許多的努力要將他推上世子之位。
若不是他做的,定國公哪裡會讓愛子背這個黑鍋?
就不能是他為了掩蓋謠言的真假,而迫不及待地定了竇韶的罪,儘早將這事塵埃落定,以挽回定國公府的尊嚴。
這也是另一種的看法,也很有道理。
不過大多數百姓心思還是簡單的,再暗中推波助瀾一下,很快,竇韶喪心病狂汙衊先人便成了這次謠言風暴的定論了。
快的讓人震驚。
封七月看著已經在院子裡頭不知道練了多久的劍,滿目都是狼藉的男人,心裡沉沉的,事情是依照他們所期望的發展,而且速度極快,竇起榮快刀砍亂麻的果決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估計他這般作為,便是安陽長公主也沒想到。
果決且心狠。
竇韶可是他疼了二十多年寄以厚望的兒子。
如今,說放棄了便放棄了!
這樣的心性……
這樣的人,竟然是他的父親。
“你再劈下去,這院子怕就要被你拆了。”
竇章收了劍,寒冬當中汗水竟然還浸溼了衣裳,他單膝跪在地上,以劍撐地,喘息著,哪怕已經消耗完了體力,可眼底的戾氣卻始終沒有消散。
“竇章……”封七月走了過去,哪怕這麼多年來早已經看清楚了竇起榮的為人,可他還是難過了,“不是每個人都配當人父親的。”
竇章抬頭看向她,“他對我如何心狠手辣我都不覺得有什麼,可他對竇韶……七月,你說這樣的人會是我的父親嗎?”
“他僅僅只是懷疑你,便恨不得將你處之而後快。”封七月蹲下了身子,“這便已然說明了他就是這樣的人。”
“竇韶……他對竇韶很好的……”好到曾經他甚至都生出了嫉恨之心,“當年……我對竇韶他們下手……除了的確是在報復警告他們,還有……”
“我知道。”封七月握著他的手,“我都知道。”
一個人哪怕再堅強,也不可能對來自於自己父母的傷害無動於衷。
他走到今日很不容易。
“我不難過。”竇章搖了頭,“很早以前他的一切都不能讓我難過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被嚇到了。”封七月接了他的話,“我們竇爺有時候也挺膽小的。”
竇章丟了劍伸手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幹什麼?!”封七月哭笑不得的,“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倒是一心想佔我便宜了!”
“外邊冷,抱你回去。”竇章認真道,哪裡佔便宜了?
“是,都是你有理。”
竇章不知道是真的沒想還是不好意思,總之就是規規矩矩地將人抱回了屋子,“以後不許跟我瘋。”
封七月丟了一塊汗巾給他,“擦一下汗,著涼了我可不伺候你。”
“你不伺候誰伺候?你要讓我找別人?”
“有膽子你就去試試。”
“我可不敢!”
封七月盯著他擦乾了汗水,又讓人去熬了薑湯,逼著他喝了兩大碗,這才放過了他,期間外邊的訊息都傳來了好幾波了。
石頭都快化身耳報神了。
“太叔公來了京城了。”竇章看完了手裡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