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帶的銀票,到現在都還沒有用完。”說完塞了過去,說:“讓人看見不好。”
李初龍看著薛冰,忽然說:“你真好。”薛冰搖頭說:“不要這麼快就相信一個人,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回去吧,不要難為情,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平常沒地方住,在野外不是一樣大家一起過夜,現在有了房子,該是更好才對,要記住,房子是保護我們不受風霜的摧殘,不是用來束縛我們的。”
二人回到房間,名月已經不知將哪裡的衣櫃拿來當了一個屏風,屏風外地上鋪了一個床,屏風裡床前也鋪了一個。薛冰看她正在擺正房間的東西,便說:“真是個能幹的孩子,把這屋子弄得比家裡還漂亮。”
名月笑說:“姐姐睡床上,我呢,就在地上,李少俠就睡在外面,這樣就很好了,客棧多的是棉被,一點都不麻煩。”李初龍說:“好,好,你累了吧,先休息一陣子。”名月說:“不累,我已經習慣了,越作這些事情,就越開心。”薛冰說:“什麼人能夠娶到你,真是福氣。”
名月低頭說:“我能作的也就是這些,什麼人會看上我。”薛冰說:“咱們睡一起吧,我可不想滾下來的時候壓著你啊。”名月說:“不,我哪裡都無所謂。你是大小姐,應該受到照顧。”薛冰說:“看來你吃了不少苦頭。”名月說:“還好,春蠶宮自從被生死門趕盡殺絕之後,我們那點伎倆,還能給人當丫頭。我遇到的人家都是很好的人家,就和那些小姐一樣的舒服,真的,我都不想再回到武林。”
薛冰搖頭說:“不可能,一定受了不少苦,以後春蠶宮和天醫派一樣重建門庭,你就會更加珍惜了。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們要去拜會杜神醫,本來我也不想在這麼多人的場合裡摻合,但是既然來了,免不了要去。”
名月點頭說:“好,你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飯後李初龍獨自到鎮外去散步,薛冰同名月在屋子裡閒聊,名月說:“我看李少俠好像很想走。”薛冰說:“他就是這樣,心裡太想著什麼事情應該去作。其實誰不想走,我也想早點去找我的妹妹,但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不能眼見他身上帶著傷,還去拼命。”
名月說:“他身上有傷?”薛冰點頭說:“這就是我們找杜神醫的原因,是縹緲刺客的‘乾坤劍氣’,我不同他一起,也許杜神醫不會出手,也許,他根本就不會來。”名月嘆說:“他真是個男子漢,現在像他這樣心裡不為自己打算的人真是太少。”
薛冰說:“我遇到了好多人,他們總是或多或少的改變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告訴我我想象中的這個世界其實和現實是有差距的,原來生活裡,也真的有人可以真正的為了別人,世界真的很神奇,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性格,除非你真正見過,否則,你永遠也不能在腦海裡憑空造出一個真正的人來。”
名月說:“姐姐話裡似有未盡之言。”
薛冰說:“我還是不太明白,這個世界應該怎樣,才能成為一個快樂的世界,沒有仇恨,沒有悲傷,沒有敵我,人和人之間,地位和財富,也沒有差距。也許人心裡本來是不希望真正的平等,所以才永遠不會出現。”
名月茫然的說:“姐姐,我真的不懂。”
薛冰笑說:“不懂也許是件好事。其實,春蠶宮被迫不能在江湖上立足,對你而言,也許是件好事,讓你免卻了許多也許你不得不面對的煩惱,仇恨和痛苦。也許這本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名月笑說:“我心裡根本就不想慶幸,我想的是怎樣真正的成為一個武林中有人看得起的人。”薛冰說:“你還是小孩子,等你以後,你就會知道人間還有更值得留戀的東西。”
名月問:“比如愛情?人們在說更值得留戀的東西時,總是在說愛情,愛情真的有那麼偉大,你很喜歡李少俠?”薛冰搖頭說:“不是兒女情長的愛情,而是明白你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意義。小孩子總是不懂,你需要經歷。”
名月小嘴一撇,說:“我才不信,你看李少俠出手這麼瀟灑,為人又這麼好,對人又體貼,更重要的是,他是我見過的最英俊瀟灑的人,你這麼跟著他,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薛冰搖頭說:“說你小你還不信,難道世上除了男女間的愛慕,就不能有別的感情?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要去拜會杜神醫,不要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名月說:“好,我服侍小姐睡覺。”薛冰搖頭說:“算了,你不願上來睡,我也不能讓你服侍。”
夜漸漸深了,薛冰醒來,發現名月依然沒有睡去,便問:“你怎麼了?”名月說:“在等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