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開著小小的窗。
克雷迪爾還是那身從萊依索魯來的黑色傭兵鐵甲,但上面已經出現了不少的破損,身後的披風更是千創百孔。
雖然這裡有床椅桌凳,但克雷迪爾依然靠在牆角坐著。
從恢復意識後,克雷迪爾就被關在這裡,體內的毒素沒有清除,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到了現在,連基本的精神力控制都無法繼續了,體力也下降到極為虛弱的程度。
似乎連抬手都很困難,緊扶著牆面,克雷迪爾緩緩站了起來,抬頭看看一側的小視窗,依稀可見城市上空炸開的魔法光束和燦爛的星光,還有那爭先恐後湧進的寒風。
“哦,明天是愛之女神祭祀日了。”克雷迪爾裂裂嘴,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直儲存的心愛之物——妹妹蕾菲娜的遺物,一串樸實的項鍊。
其實,本來打算在這年愛之女神祭祀日給她的,雖然這是屬於光明神的祭祀節,但在這個大陸上,溫柔善良的愛神已經不屬於光明信仰的私有之物了……不過,也許等不到明天給她了,不知道她現在還好嗎……克雷迪爾撫摩著這串項鍊,嘴角泛起幾絲微笑。
朦朧中,似乎又回到了南大陸巴得瑞克半島。那段時間,算是克雷迪爾最為輕鬆開心地了。幾乎每天,他都會陪著艾麗瑟瑞娜在半島上游玩,欣賞那在海風下婀娜飄逸的身姿。或者是夜色下雙雙登上銀狼的最新戰艦,緩緩地駛過那些小島,接受漁民們的歡呼。再或者,兩人並肩走過街頭,在市民的羨慕眼光下悠然散步……
哦。還有在比斯科迪聯合王國發動的那次瑟提里斯反擊戰役,她是那麼勇敢而睿智,溫柔美麗中放射著無比的揮灑與豪情,她優雅的言談總是那麼耀眼,端莊地禮儀遠超這個大陸所有的高貴之人,也許這個世界。除了偉大的費納希雅聖女,她就是唯一了……
明天……那熊熊的火焰將把我送回偉大的創始神身邊,把我的生命與誓言融合到一起,為神地絢麗光芒增添那微不足道的一縷色彩……請寬恕在這最後的時刻,我會把內心的粗俗與私慾表白出來,讓我的心在這個世界留下最後的痕跡……
克雷迪爾面向那小小的天窗,單腿跪地,把項鍊放在了心口位置,久久沒有變動一下姿勢。
突然,鐵門外的通道里傳來了激烈的兵刃碰撞和喊殺吶喊。克雷迪爾一驚,從虔誠的禱告中清醒過來。拖著疲憊虛弱地身體撲到了鐵門前,透過那狹小的視窗朝外望去。
地牢通道里暗淡地火把照耀下。只見一群數量大約三十多人、身穿光輝騎士鎧甲但拋去了頭盔的年輕男子正奮力地朝自己地牢門的位置衝來,而在走廊裡其他的光輝騎士在拼命抵抗。
“克雷迪爾將軍!聽見了請回答一聲!”
一位沒戴頭盔的中年男子像是這群人的頭領,只見他一劍穿透一名光輝騎士的胸甲,還沒等對方完全倒下,就衝著克雷迪爾的牢房大聲喊著。
啊……他們是銀狼的人吧,訊息好快,他們怎麼趕來了,是艾麗瑟瑞娜嗎。她會知道我在這兒嗎……
克雷迪爾張了下口,可是發現自己地嗓子居然只發出了幾聲嘶啞的聲音。
“克雷迪爾將軍。下官是奉創始神教會大主教羅尼斯大人地命令前來救您的,現在外面有創始神教徒在吸引光輝騎士團的注意力!請後退點,下官馬上開啟牢門!”中年的銀狼軍官一邊命令身後部下死戰湧進地牢的大批光輝騎士,一邊命令帶著幾個拿鐵錘的部下去砸門。
這群人個個都強健高大,身手不錯,都是精挑細選的銀狼精銳啊,他們應該屬於在敏感地區配合創始神教眾負責收集情報的銀狼前哨吧,嗯,應該是的,不然從比斯科迪聯合王國是不可能這麼快集中那麼多人趕來的。克雷迪爾退開了幾步,靜靜地看著沉重的大門在震耳的轟鳴中瑟瑟發抖。
“中隊長,光輝騎士團又增援了,弟兄們頂不住了!”一位滿臉鮮血的年輕士兵跑了過來,“外面創始神信徒的騷擾進攻已經崩潰了,現在光輝騎士在全力反攻包圍我們!”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可以了!”銀狼中隊長指揮官一把推開了一名士兵,搶過鐵錘親自上陣,一邊下達了嚴厲的命令。
“遵命!”年輕士兵非常乾脆的應命,還淌著鮮血的手臂有力地敲著胸甲。
哦,他們好年輕,也很勇敢,真不錯。但他們為什麼沒有一絲恐懼呢?難道這樣的犧牲任務對他們來說就是生命的最高價值嗎,我是否在迴歸天國的路上,依然要拉扯這些年輕的人跟隨呢……
克雷迪爾根本無法說出話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