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少爺去城裡巡視一下,這裡就沒你們的事了。”
安德羅妮優雅地轉過身體,對著身後的兒子和部下輕柔地說著,忠誠的老騎士和臉色難看、沉默不語的小託羅夫特都僵硬地點點頭,然後偷偷看了眼面前的因哈姆,流露出內容各不相同的複雜表情,然後消失在大門外,吱呀幾聲,客廳的幾道門都悄然關閉,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安德羅妮站立在客廳中央,靜靜地看著還呆坐在椅子上的因哈姆微笑不語,良久,才緩緩而優雅地伸出右手。
因哈姆一楞,才知道自己已經失態到了極點,趕緊狼狽地站起來走到安德羅妮面前,輕抬對方的嫩手施了個吻手禮,臉都漲紅了。
“撲哧!”安德羅妮終於忍不住笑了,兩團小紅暈出現在臉上,繼而恢復了她的瀟灑,繞過呆立的因哈姆走向了椅子,一邊坐下一邊說道:“今天加西亞先生怎麼如此見外?難道沒見過真正的女人嗎?”
真正的女人……不錯,她是個真正的女人,一個能用幾個表情動作就把任何男人征服的強大女人,就如同帶刺的玫瑰,令人窒息的美麗中帶著極大的危險……為什麼我會遇見她……她有什麼值得我如此關注並讓我深深迷茫自責……拋棄以往生活迎來的是這樣的微笑,甜甜之中卻始終無法全心去體會,總感覺這輕鬆微笑之後是無比的壓抑……是我的錯覺還是我從一開始就對她有著畏懼?
因哈姆的頭又疼了,臉上的表情有點痛苦,他努力地晃了晃腦袋,勉強擠出幾絲笑容,儘量顯示出輕鬆的心情,然後也坐到了安德羅妮一側。
“夫人……還是叫我因哈姆吧……”因哈姆臉上的神經抽動了幾下,語氣很不自然。
“你……總在提醒自己的身份……”安德羅妮有點失望,眼神黯然,不過她迅速恢復了爽朗的笑容,只是笑意中可見眼睛裡閃著幾點淚光,“呵呵,只要因哈姆先生不覺得太見外就好,其實叫什麼都一樣!”
為什麼心會疼……就是她那幾點淚光?她是在為我傷心嗎?如果她真是一個值得我感動傷心的人,可為什麼我會那麼急切想見她又特別害怕見到她?
因哈姆心一橫,笑容消失了,一把抓過酒瓶,在一個空杯子了滿滿倒了一杯,然後自己丟開酒杯直接拿著酒瓶就灌了起來。
“我想知道為什麼……或許我真的做了很遺憾的事情讓你傷心……”因哈姆痛飲了幾口,終於長嘆了口氣,用手狠命地抹了抹嘴邊的溢位酒液,“不過我不是隨便的人……所以也不能隨便去接受什麼事情……請原諒我這樣的人是如此的膚淺和低劣……”
安德羅妮咀嚼著因哈姆這段話,眉頭微皺一下,好象預感到了對方依然會堅持這樣的想法,無奈地點點頭,拘謹的笑容輕鬆了許多,輕搖著手說道:“因哈姆先生太多慮了……我想很多事情都是誤會,如果你覺得難堪或是感到憤怒,我可以道歉……不過我也可以說一句,我也不是隨便的女人,我也不能隨便去接受什麼事情……這點您大可放心!”
說完,安德羅妮就背過了身體,眼淚終於掉了出來,裸露的雙肩微微聳動,看得出來她此時的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一個強權女子變得如此軟弱可憐,會讓任何一個人都為之動容嘆息。
因哈姆沒想到對方在幾次交涉後居然如此迅速的就表了態,腦子一下就懵了,對方默默哭泣的樣子讓本已在心裡建立的防線一下崩潰了,只見他顫抖著手將安德羅妮的雙肩扶住,嘴角蠕動了幾下,可就是沒找到合適的語言來安慰對方,以往拈之即來的絕言妙語好象都從腦子裡抽掉了一樣,顯得那麼茫然和舉措不安。
“行了……”安德羅妮拼命地晃動肩膀,掙脫了對方的雙手,然後抹去眼淚回過身,嚴肅地看著因哈姆,“今天叫你來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我想找你商量一些事情。”
不是說這些?因哈姆有點糊塗了。
看到對方不解的樣子,安德羅妮站起身子,來回走了幾步,說道:“這幾天我聯絡了附近幾個城邦,決定組成同盟軍來對抗愛恩法斯特王國軍,可是他們知道我現在的處境,說什麼必須給他們支付相當的軍費才行。”
“媽的,這些貪婪的豬!噢……請原諒我說這樣的粗話……”因哈姆把之前的情緒一下子拋開了,對安德羅妮所說的事情表現出極大的憤慨,“簡直是趁火打劫,難道他們就不怕愛恩法斯特王國軍在打敗了海德堡後會繼續吞食他們嗎?”
“這個道理全混亂群城都明白,所以這也是愛恩法斯特王國幾百年來一直不敢南征的最大因素,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安德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