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不對勁,黎景安又接著說:“第一次見你是在乾王府的宴會,你落水之後,那張嬤嬤的反應全然不顧你,我就已經有些懷疑,再加上我見那張嬤嬤的樣貌並非是闌通人士,便私下查了查,沒想到這一查,倒是出了好大一檔子事兒。”的確,張嬤嬤膚色要比一般人黑上許多,額頭也很寬大, ;並不十分像闌通人,倒也有些像南隅之人,難不成?浛秋疑惑地望著黎景安,黎景安說到:“你可看了我給你的本書?”浛秋點點頭,“可還記得裡面是怎麼寫唐太傅的嫡女的?”浛秋思索了半刻,低聲回到:“唐樾,正月二十四生辰,楊秀珠接生婆接生,背後有一赤色葉形胎記,景安,可有什麼不妥?”
黎景安深深地望了浛秋一眼,環在浛秋腰上的手束得更緊了些,緩緩說道:“你可知道,你背上,也有那葉形胎記。跟我送給你那葉子一模一樣的。”浛秋一愣,自己怎麼會知道,後腦勺又沒長眼睛,不過……
浛秋倏地從黎景安身上跳起來,“黎景安,你倒是告訴姑奶奶你怎麼知道的,你這個混蛋,大色狼!”黎景安倒是沒想到這小妮子現在還有心情計較這些,畢竟又是自己做了虧心事,試著解釋道:“額咳咳,我只是不小心瞧見了,不小心,真是不小心的,浛秋現在重點不在這裡。”“哼,先把這事擱在這兒,待會找你算賬,剛剛說哪兒了?噢,對了,我也有一個,那又怎麼樣,難不成我跟唐樾還是雙生姐妹不成!我們兩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啊。”黎景安不由得扶額,“你是傻的啊,你才是唐太傅的親生女兒!”
一陣風颳過,呼的一聲,浛秋愣在原地,又是一陣風,嘩地一聲,浛秋依然愣在原地……
許久,浛秋才說出一句話:“怎麼可能,那樾兒,樾兒又是誰,我見過樾兒的胎記啊,水都洗不掉不是假的啊。”“那種胎記是南隅之人才會做的,只要用伏誅草的汁液便能洗去了,想必唐樾其實是張嬤嬤的孫女兒了,不過,這張嬤嬤到底是什麼人,我還在查,額,對了,你背上那個胎記,我試過了,擦不掉的……”
浛秋臉色黑得堪比包公,狠狠瞪著黎景安,黎景安第一次覺得周身發寒,以前都是他讓別人發寒,想不到今日輪到了自己,“黎景安,你揹著老孃到底做了些什麼,你這個混蛋,啊!”浛秋高聲地驚叫成功驚醒了東城閣大部分熟睡的老百姓,他們卻不敢起身點亮蠟燭看看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有個不要命的女子罵了他們風華絕代,翩翩公子,器宇軒昂,凶神惡煞,不近人情,年少有為,鑽石老五的黎少主……
事實上,這次出事的不是那女子,是他們敬仰無比的黎少主。
在悶嚐了浛秋無數次捶打之後,浛秋累得癱軟在石桌旁,黎景安卻依然像是沒事兒一樣看著浛秋對著他手舞足蹈,對,只能算是手舞足蹈……
“對了,我還有其他的禮物呢。”說罷黎景安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玩偶來,竟然是小云朵兒的模樣,浛秋一看只是淡淡一笑,這傢伙從哪裡搞來這一隻,織夢行那邊不是說最近不會放出這一批麼,自己可是想了好久才把這小云朵兒的樣子畫得像模像樣呢,當然,拿了三百兩的技術指導費,哈哈哈,真是爽。
黎景安看著浛秋絲毫不驚喜的表情,不禁有些惱了,將那團軟綿綿的小云朵兒扔到石凳上,“哼,說什麼那些個女孩子看見這個都會驚喜得大叫,都是胡說胡說,看來夏子霖這個掌櫃得換了。”浛秋只覺得好笑,原來送禮物這事兒還得請教別人啊,也是,這個時代的一般女子若是能從心愛的男子那裡隨便得到些什麼怕已經是高興得不得了了,還難為他去問了夏掌櫃,浛秋將那做得很是精細的小云朵兒抱在懷裡,柔聲說道:“景安,謝謝,我很喜歡,織夢行是你的產業麼?”
黎景安悶聲答道:“不全是,跟一個人合辦的罷了。”聽那語氣似乎還是不高興。浛秋走到他身前,說到:“景安,你忘了麼,我好像跟你說過,我不是這個地方的人,這些小玩偶,可都是我畫的呢,不過我可沒想到這織夢行竟會是你的產業,你送什麼的給我,我都會很開心的。”黎景安這才緩過神來,哎呀,自己怎麼沒想到這玩意兒是浛秋帶來的花樣呢,真是一遇到她的事兒自己就像傻瓜一樣……
當夜,東城閣內,浛秋抱著胸前的小云朵兒,黎景安抱著身前的浛秋,沉沉睡去。
浛秋再次醒來,是張嬤嬤拎著耳朵叫醒的,大概是昨晚黎景安送自己回來的吧。耳根吃痛,看著眼前的張嬤嬤,浛秋已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掌打掉張嬤嬤的手,眼睛裡沉了厲色,冷冷地說道:“張嬤嬤,我是你打得的麼,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