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漸漸接近的大軍,眉頭卻漸漸皺起來了。
倒不是因為敵人的陣容有多麼強大,再強的敵人,呂布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讓他皺眉的,反而是這支匈奴人的軍隊,怎麼看起來那麼像一群喪家之犬?
破爛的旗幟斜斜的在空中亂舞,一群匈奴人鬼哭狼嚎的從遠處漸漸接近,當看到他們的第一時間,並沒有如同想象中一般衝上來,而是有不少人直接從馬背上跌下來,還有人調轉馬頭想要跑路,更多的人,卻是流露出茫然無措的神情。
“殺!”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這副樣子,如果不打,實在有些忍不住,呂布本就不是什麼太喜歡忍耐的性格,也沒準備忍耐,當即一聲令下,率先發動了進攻。
雖然追擊了匈奴人三天三夜,呂布以及他的將士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但若說士氣,有之前匈奴人作為踏腳石,卻是已經攀升到頂端,此刻隨著呂布一聲呼喊,那數千人綿連起來的氣勢,令人心底發寒,更不用說,對面這群將領已經被人一鍋端,連續被人趕鴨子一般追趕了近一個月的匈奴潰軍了。
廝殺,意外的順利,呂布一杆方天畫戟武動乾坤,坐下赤兔馬腳踏八方,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無數匈奴戰士被殺的潰不成軍,更有人直接落馬,跪地請降。
呂布殺到一半,已經停止了衝擊,任由張遼、高順他們帶著人馬四處追擊匈奴潰兵,對於這些連絲毫反抗的意志都沒有的匈奴人,呂布實在升不起多少戰心。
一名匈奴戰士慌不擇路的朝著呂布衝過來,呂布皺了皺眉,卻沒有殺人,而是大手一張,一把將對方從馬背上拖下來,隨手往地上一扔。
“叫那個會說官話的匈奴人過來。”呂布扭頭道。
自有兩名將士上前,將此人按倒在地上,不一會兒,之前那名會說官話的匈奴人被壓上來。
呂布指了指地上的人道:“問問他,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真的很奇怪,這裡怎麼會出現一支匈奴潰軍,就算是匈奴單于故意將他們引到這裡妄圖伏擊,呂布也不會奇怪。
兩個匈奴人嘰裡呱啦的說了一番,最終,那個懂漢話的匈奴人面色變得慘白起來,無神的看著天空。
“說話。”呂布策馬過來,揮手便是一鞭子甩下去,劇烈的疼痛讓那名匈奴人的翻譯慘叫出聲,也清醒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呂布皺眉問道。
“完了,大匈奴真的完了。”那匈奴人喃喃道道。
呂布目光一冷,直接拎起方天畫戟呼的一聲劈下去,在那匈奴人的慘叫聲中,一隻左耳直接被呂布卸下來,方天畫戟直接搭在對方的脖子上,呂布森然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惜字如金:“說,或者死。”
“說,說,我說!”那匈奴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竹筒倒豆子般磕磕絆絆的將從那同族那裡得來的訊息說出來。
匈奴單于原本在新任右賢王呼廚泉的攛掇下,趁著大漢朝廷糟了災,趁機去劫掠關中,誰想朝廷已經在直道前佈下了營寨,讓這個計劃胎死腹中,原本已經準備退兵,卻有人找上了單于,可以幫他們騙開關卡,但單于必須答應他們的條件。
至於是什麼條件,至少這些人不可能知道。
然後的事情,自然簡單了,原本被堵在直道之中的匈奴人被劉協設計,放翻了他們的將領,再然後,就是一路被趙雲和黃忠追殺,好不容易,衝出了直道,卻正好撞上了呂布,而之前左賢王之所以往這邊跑,也是因為知道這裡有匈奴大軍屯駐,只是沒想到如今剩下的,竟是一堆殘兵,連敗將都沒有。
“不想朝中也有這等猛將,他日要結交一番。”呂布聽得心情大好,五萬匈奴軍,難怪匈奴王庭那般不堪一擊,感情主力都被派去想要劫掠關中。
至於匈奴人的遭遇,呂布只有兩個字,活該。
就在呂布準備收兵之際,前方塵土漫天,又是一支部隊飛奔而來,人數不多,只有數百餘人,但那氣勢卻讓呂布眼前一亮。
“亮旗,莫要生了誤會!”呂布擺擺手,示意旗官打出旗號。
另一邊,趙雲和黃忠帶著僅存的數百人嗎追來,卻看到匈奴潰軍被另一支部隊打的潰不成軍,看裝束,分明是漢人部隊,兩人對視一眼,正想報旗號,卻見對面先一步打出了旗號。
“是溫侯的部隊。”趙雲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那便是溫侯呂布?”黃忠眸子裡閃過一抹戰意,遠遠地,便看到呂布那醒目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朝著這邊本來,與趙雲對視一眼,策馬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