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那麼懂事……”
“我倒不希望他懂事。孩子還是有點童趣的好。那副小大人的樣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跟楊睿兩個人就好像無可救藥的父親一樣,相互吐著育子苦水。雖然我的育子經歷才幾個月……而且基本上被育的情況比較多。
“哈哈哈,是嗎。我剛剛把顏焱帶回家的時候,他就大掌家裡的經濟大權,害我連上小酒館的錢都沒了,太霸道了。留幾個子也好呀。”
我正說道興頭上,卻看見顏焱站在門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即使目光對上了,似乎也不準備說話。
“呦!我、睡醒了……”我勉強擠出那麼一句。
看到那小子噔噔走上前我就知道沒好事,但我也沒料到他對我這傷腳,冷不丁的就是一踢。
楊睿伸手就抓住那條腿:“我教你功夫是要你用在這種地方的嗎!”
我沒看過楊睿那麼嚴厲的樣子,著實嚇了我一跳,轉念一想,是要有個人能治得了他才行,一個白臉一個黑臉,糖果與鞭子雙管齊下,便道:“他這是鬧變扭而已。”
顏焱張嘴想說什麼,但是似乎是跟楊睿賭氣撇過嘴,不說了。
看他這副摸樣,我與楊睿面面相覷,相對嘆了口氣。
“要不你先去忙你的吧。”
“我去廚房給你備點吃的。”
異口同聲。
這算什麼?兩個當‘爹’的培養出的戰友靈犀?
楊睿走後,顏焱坐上原來楊睿的那個位子,一顆小腦袋擺到我腿上。
這算……撒嬌?
我應該高心開心才對的,我也的確開心,可我的心,好像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雖然已經二十五歲才說這種話有點那什麼,但我感覺我好像真的成熟了。變成一個可以當父親的人了,這跟年紀沒關係,是心裡的變化。
我拍拍那顆小腦袋,“好啦,我已經醒了,你也可以輕鬆了。明天就好好睡個懶覺,痛痛快快地跟朋友玩吧。”
“朋友。”顏焱一下坐起來,“什麼朋友。”
“金大夫呀。把你帶回來以後好像總是讓你照顧我。我過意不去呀。”
“怎麼……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是不是楊睿跟你說過什麼了?”
“跟他沒關係,只是我看見你跟金大夫吵架的時候,好像很開心,突然覺得,你還是孩子,我好像給你的擔子太重了。更別說你還要跟著楊睿學這學那的。怎麼了有得玩不好嗎?”
顏焱一臉茫然的樣子。我轉念一想,明白了。顏焱原先家裡的境況也一定不好,父親既然豪賭,那他作為長子從小就得撐起家裡,不像過慣少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我,恐怕是連什麼是玩耍都不懂。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聽不懂啊。”他一副緊張的樣子看得我心疼。
“就是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沒必要圍著我忙前忙後的了。簡單的說,就是你這個受壓迫的勞動人民被大赦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臉上就沒有高興的表情,要是換我,這話就等於明天開始不用上課了。我早開心的蹦上天了。
“你的意思是……明天開始我不用像個男傭似的伺候你了?”
你這樣比大爺還大爺的男傭誰敢用呀,我連忙點頭。
“你讓我去跟那個金大夫一起玩?”
接著點頭。
“你想讓誰來伺候你?楊睿?”
“他要教你功夫,再說我有手有腳的幹嘛讓人來伺候呀。就是你!把我當豬養,才會讓我的身體越來越不濟!”
“嗯……我懂了。”顏焱一副瞭然的模樣,不知怎麼,我有一種他絕對誤會徹底的預感。
“你嫉妒了!原本一直圍著你轉的男人在你重病的時候卻跟別人玩的開心,哼哼哼,你吃醋了吧。”
楊睿,在我昏迷的時候,你都在教他點什麼啊……
“毛都沒長,還男人……”
“我長了!早就長了。”
“幾根啊……”
“……一根。”他輕輕地答了句,隨即又大聲說:“一根是也長了!”
“噗嗤!”
“我、我還在長大啊!以後一定會比你、不對!比楊睿長得高長得壯長得好看!我還會青出於藍,然後不靠任何人……建起一個家。”
他說的太輕,語尾我根本聽不清。
“好好,你有這個心就好。”
有些話聽過就好,當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