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就是因為你見過的女人多了,本姑娘才不想讓你看。可是我嘴裡含著體溫計不能說話,就嘰裡咕嚕地含糊了幾句。他從我嘴裡把體溫計抽走,說:“言曉楠昨晚來過了,是她給你換的衣服。”
“曉楠來過了,她人呢?”我興沖沖地趿了拖鞋下床,鄭凱文一把拉住我說:“她走了,趕著開工。你的燒還沒有全退呢,躺下。”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我塞進被子裡,我像一隻小貓那樣縮在被子裡,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他說:“我睡了多久?”
他看了看錶,說:“七八個小時吧,恢復得還算快。”
我縮著脖子小聲問:“你一直都在這裡沒走嗎?”
“我走了你病死了怎麼辦?”他笑了笑說,“那樣工會肯定要譴責我這個沒有人性的老闆,而且在上海的時候,我生病你也照顧過我一次,現在我們算是扯平了。”
我哼了一聲:“你算得還真清楚。”
“做生意的,別的不會,這個倒是拿手。”
我氣得發笑,說道:“那外灘三號地專案的事情怎麼辦?”
他聽見這句話,突然沉默了,低頭慢慢地擦著體溫計,想了很久,才說:“你別管了,我會處理的。”
淡淡的一句話,不知道包含著多少辛痠痛苦。他投入在這個專案中的精力,恐怕只有我們這些切實參與其中的人才會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的不眠不休,陪吃陪喝,甚至需要委曲求全地向銀行借貸……
他要一肩扛下這個責任,那是多重的擔子啊。
他擦體溫計的手,手指潔白而修長,指節清晰而突出。這雙手曾經放在我的額頭上,曾經摟著我的肩膀,也曾經為我衝感冒茶,我的心裡泛起一陣溫暖,忍不住低聲問他:“你還好嗎?”
他轉過頭來看我,沒有笑意地扯了扯嘴角說:“你看我好不好?”
我略帶感傷地說:“都是我不好。算命的都說我命硬,做一家公司就要弄倒一家公司,本來我可以找別的工作的,你非要拉我到這裡來,現在害你的工程也被我拖垮了。”
他故意睜大眼睛說:“你那麼厲害,那我安排你到我對手的公司去。”
我們兩個都笑了,他替我拉了拉被子。這時,門鈴響了兩聲,他說:“也許是言曉楠,我去開門,你再躺一下。”我點點頭,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問:“鄭先生,你真的沒事嗎?”他點點頭,說:“你不叫我鄭先生,我會更好一些。”
他走出去開門,但是半天都沒有聲響。我忍不住問:“誰啊,是曉楠嗎?”他沒有回答我,我等半天還是沒有聽到回答,就穿著睡衣光著腳跑了出去。
走到客廳,我傻了。
站在門外的不是言曉楠,而是鄭凱奇。
他們兄弟倆隔著一道門的距離面對面地站著,最後都把目光看向我。鄭凱奇的眼神裡沒有驚訝,更多的是責問。我頓時火冒三丈,我還要抓他興師問罪,他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我正要衝上去,鄭凱文卻走到沙發旁拿了衣服,看著我說:“我先走了,我買了東西在冰箱裡。記得吃藥。”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薔薇泡沫or商戰炮灰?(6)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看他進了電梯,才一把抓住鄭凱奇吼道:“你給我進來。”
“他怎麼在你家?”鄭凱奇問我。
我的氣不打一處來,冷笑著問他:“這房子是他給我安排的,他怎麼就不能來了?你要興師問罪的話,倒不如先問問你自己,你不僅來過了,還在這兒過夜了呢。”
他的臉色一沉,十分難看,冷言冷語地問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正要問你呢!你是什麼意思?”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冷不防被我推倒在沙發上,半支著身子,瞪著我說:“我看你今天沒有去上班,所以好心來看看你。你別把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氣得胃裡一陣陣抽筋,譏諷道:“你有那麼好心,你該不會又來刺探什麼情報的吧?”
他被我一語說中心事,眼睛裡閃過一絲膽怯,別過臉去不看我。
“被我說中了。”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有些痛。我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就把他往外推,嘴裡喊著,“你給我出去,滾出去!我把你當成朋友,你竟然出賣我!找我吃飯,好心對我……原來只不過是想從我這裡拿情報。你把我當什麼了!朋友?”
雖然已經把他狠狠地關在門外了,可我卻還是怒不可遏地喊叫著。
他在外面用力地砸門,大喊冤枉:“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