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子抬頭望去,前不見村鎮,回顧了六位屬下一眼,笑道:“咱們要緊趕一陣了。這幾日。我故意放慢行程,希望能夠通上藍天義的屬下。一證那王修之言的虛實,竟是未能如願,明日咱們就可進人湖北境內,那一帶在咱們武當派勢力範圍之中,自然是更不會遇上敵人了……”
話未說完,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接道:“道長很想遇上天道來的中人麼?”
青萍子吃了一驚。轉目望去,只見身前三掌處,一株大榆樹下,站著一個身著青袍,背插長劍的老者。
此人似是早已在大榆樹下等著一般,竟近在三丈左右,青萍子竟無所覺。
但青萍子四顧一陣之後,發覺只有那老者一人,立時恢復了鎮靜,淡淡一笑,道:“貧道武當青萍子……”
那老者冷冷的接道:“我早知道了,用不著再報法號。”
青萍子乃武當派這一代中極為傑出的人物,劍術、修養,都有著很好的火候,當下吸了一口氣道:“閣下很面善,但貧道卻一時想不起來了,閣下可否見告大名?”
青袍人道:“你不認識老夫,大約認識別人了。”
舉手一招,接道:“道長請出來吧!”
第二十一章力挽狂瀾
只見人影閃動,大榆樹上,飛落下一個身著道袍,白髯飄飄的佩劍老者。
青萍子看清楚來人之後,立時欠身一禮,道:“原來是玄真師叔鶴駕。”
他初聞玄真道長,投入藍天義手創的天道教中時,心中還有些不信,此刻,竟見玄真之面,心中的激忿、羞愧,交織成一片怒火,他雖然仍能強行忍過,行禮拜見,但言詞口氣之間,已無法控制住心中不滿之意。
玄真道長一揮手,道:“不用多禮……”
追隨青萍子身後的六個屬下,本來要行大禮拜見,但聽青萍子口氣不善,全都停了下來。
青萍子不待玄真接言,搶先說道:“弟子風聞師叔投入了天道教藍天義的門下,弟子還有些不信,但此刻看來……”
玄真道長接道:“此刻,你親自所見親耳所聞,應該相信?”
青萍子道:“弟子還是有些不信。”
玄真道長奇道:“為什麼?”
青萍子道:“師叔一向在江湖上的聲譽甚好,而且在本門之中,也極受弟子們的愛戴,弟子實在想不出師叔何以會投入天道教中!”
玄真道長冷笑一聲,道:“兩個原因,第一是天道教天行道,統一武林,免去紛爭,第二是不久天道教只有死亡一途。”
青萍子道:“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師叔如若遇上了為難之事,只要傳一句話到武當山上,掌門師兄必將傾盡咱們武當門下晃精銳,以解師叔之危,那也不用投人天道教,甘為人下,此事如若被傳揚江湖之上,不但師叔的威名受損,而且整個的武當派,都將蒙受沾辱了。”
玄真道長想道:“反了,反了,你敢對師叔如此講話,真正豈有此理?”
萍子道:“師叔如若以武當長老身份,處罰弟子,弟子自無不受之理,但如若以天道教中人物身份,處罰弟子,請恕弟子無禮了……”
玄真怒道:“你要怎樣?”
青萍子道:“為了本門中的聲譽,弟子要盡力一戰。”
那站在大榆樹下的佩劍老者,突然介面說道:“道兄,我瞧青萍子很難勸醒,道兄也不用多費口舌了。”
青萍子厲聲喝道:“閣下何許人,何以不敢報上姓名。”
佩劍老者冷冷說道:“老夫金陵劍客張伯松,你不認識老夫,那是怪你的眼拙了。”
青萍子氣的臉色泛青,目隱殺機,唰的一聲,抽出背上長劍,道:“金陵劍客張伯松,貧道到是聽過這個名字,但貧道實代閣下慚愧……”
張伯松道:“老夫之事,你有什麼慚愧?”
青萍子道:“慚愧你沾汙了那劍客二字。”
張怕松冷笑一聲,道:“道兄如若顧念門戶之情,不肯出手,區區要代道兄出手了。”
青萍子眼看今日形勢,似是已難善了,於是長劍揮辦動,道:“如若閣下肯於賜教,貧道定當捨命奉陪……”
玄真道長怒聲喝道:“住口!”
青萍子長嘆一聲,道:“師叔,咱們武當派的事,似是用不著要別人插手,師叔如若對弟子不滿,迴歸武當山後,弟子當自領家法,跪在祖師堂上,聽候師叔責罰……”
玄真道長冷然接道:“那是說今日你不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