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住處不太遠的一間露天酒吧裡。為了這樣的效果我精心的打扮了半個小時,為了什麼?因為我想驗證我是否還有被男人傾慕的資本。
一個鐘頭前,我接到陸小佳的電話,他說會晚一點回來,讓我自己吃飯。其實我早就預感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因為展翅那個樣子跑出去,所遭受的打擊可想而知。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武器,我相信她絕不會只想聽一聽陸小佳的幾句安慰話。
再深一層的內容我不敢想下去,所以就把自己打扮成時尚美女招搖過市,我急需要陌生男人的肯定來滿足我的虛榮心,強化我的自信心。
事實證明,我的魅力並未因為我的年齡而大打折扣,也許是旅遊盛地空虛的男人本就比較多,那些投向我的或驚豔或熱辣的目光反而比往常多了很多。
我昂首挺胸地穿梭在這些目光中,久違的滿足感一點點在我胸中彌散開來。
第一個請我喝酒的是個中年人,雖然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年紀,但是得體的衣著卻讓他看起來風度翩翩。我嫣然一笑,委婉地告訴他,我不能接受他的好意,因為我正在等一個壞脾氣的男人,如果被他知道有這麼樣一位優雅的紳士請我喝酒,他一定會氣得暴跳如雷。
中年男人忍俊不禁,決定繼續坐在我身邊見識一下那個脾氣惡劣的男人。於是我們就開始閒聊,他告訴我他叫凱瑞,是僑居加拿大的香港人。他還說,我很像他的妻子——一個熱衷冒險和流浪的女人。我笑言,我不喜歡冒險和流浪,但是我卻有一個喜歡這樣生活的男朋友。
我們談得很投機,不時的捧腹大笑。於是引來了第三個獨自尋找快樂的男人,一個白面板的美國人。
於是我們改用英語交談,從中國人與外國人的習慣差異談到個性差異,從中國的武則天談到了英倫的伊麗莎白。
凱瑞說中國女人的社會地位在全世界都是數一數二。美國人跟著說他們美國女人也無法達到中國女人這樣的待遇,在丈夫面前永遠是女王。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我不想說中國女人的地位只是表面功夫,更不能告訴他們得到解放的中國婦女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其餘大多數女人依舊活在水深火熱中遭受男人的奴役和歧視。
美國人又說,像我這樣美麗又開朗的女人在中國一定是受盡寵愛的那一類,絕沒有男人捨得對我大呼小叫。
“這次你恐怕猜錯了。”凱瑞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背後,若有所指。
我眨眨眼,下意識地轉過身,就看見了陸小佳。
陸小佳的臉色很不好,誰都能看出他正在生氣。所以儘管他的嘴角掛著微笑可那笑容卻讓人感覺很恐怖。
我只看了他一眼就轉過身,用英語跟面前這兩個新朋友打趣兒道:“壞脾氣的男人來了,我可要倒黴了。”
凱瑞大笑著率先把手伸給陸小佳,用中文說:“我是凱瑞,很高興認識你!”
陸小佳勾了勾嘴角,用英語說:“我並不想認識你!”
他說的是英語!我十秒鐘之後才突然驚覺,陸小佳的英語居然說得如此流利!可是並沒有太多的時間給我吃驚和發呆,陸小佳已經牽起我的手把我從高腳凳上拽了下來。
“你們運氣不錯,碰上了我。不然的話,你們一定會被這女騙子搞到傾家蕩產。”陸小佳依然說著標準的美式英語,堂而皇之地把我變成了女騙子,而且他連一秒鐘解釋的時間都不給我,很狂妄的拉了我往街上走。
我真的像個在逃犯似地不由自主地被他拖著走,忙中抽閒的回過頭衝凱瑞他們揮了揮手,那個美國人驚訝地大睜著雙眼彷彿真信了陸小佳的話,凱瑞則笑著衝我揮揮手:“good luck!”
我嘆了口氣,從遇到陸小佳的那一天我就被好運氣遺棄了。
陸小佳很生氣,他把我關在房間裡數落個沒完沒了。我心裡裝著百八十萬個不平衡,真想問問他為什麼他可以跟老情人單獨約會卻讓我一個人呆在人生地不熟的賓館裡獨守空房!但是這些話我只能裝在心底裡,表面上卻還得漫不經心地聽。因為我的戰略方針很明確,就是絕不能從我嘴裡說出‘展翅’這個名字,也不能讓他看出我很在意他們倆一起出去的事。我要保持著大方隨意的高姿態,絕不能讓他從我身上找到突破口。
“我真奇怪你怎麼受得了那男人看你的眼神!他簡直是在用眼神剝光你的衣服!”陸小佳陰陽怪氣的抻了抻我那超低的大V領。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一直以為你大字不識幾個,沒想到你還真是深藏不露,不但英語拽得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