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煥煥氣得臉都變了色,喘了會粗氣後突然說:“你猜我打算把這支表送給誰?”
我瞪了她一眼沒搭腔。
她陰陽怪氣地繼續道:“這個人你不但認識還很熟。”
我冷哼了一聲別過臉,我可不想讓她看出我心裡已經很憤怒。
朱煥煥顯然也看出我的情緒有變化,於是她趁勝追擊索性把表舉到我眼前,興致勃勃地道:“你說這支表是不是很配他?那酷勁那帥勁簡直就是給他訂製的!我拿這個當情人節的禮物送給他,他一定高興得不得了。你跟他也算是有交情,就算為了他,你也應該把這支表讓給我,你說呢好姐妹?”
朱煥煥軟硬兼施地來對付我,可她絕沒想到這番話正戳到我的心痛處。我的心疼得已經淌了血,可我的臉上卻燦爛得像朵花兒。
“你說得很對好姐妹,這支表跟那小子的確很相配。”我一伸手就從朱煥煥手裡搶過那支表,舉到眼前仔細的瞧,一邊瞧我一邊惋惜地道:“我只是不知道,如果這是塊爛表,還能不能配你的小情人?”
“啊?”朱煥煥一點兒也沒聽懂我的話,眨著小眼睛瞪著我。
我衝她溫柔的笑了笑,笑的同時我手中的表已經飛了出去,箭一般的撞上了店中心那隻大理石立柱,又‘叭嗒’一聲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我笑得更燦爛,可是那售貨小姐和朱煥煥卻早已紅了眼。
售貨小姐的第一反應就是收起了我扔在櫃檯上的那張卡,朱煥煥卻像只鬥雞一樣衝到我眼前:“為了一塊破錶你至於嗎?”
我故意瞪大了眼睛裝成無辜的樣子道:“你應該瞭解我的好姐妹,我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了它!”
朱煥煥咬牙切齒的狠狠道:“你真是個瘋子週一諾!難怪陸小佳寧願陪錢也要從你那兒跑出來,原來就為了躲你這神經病!”
朱煥煥說完了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一眼都沒看被我摔在地面上的那支心宜的表。
我微笑著目送著她離開,又微笑著走過去拾起那支表。
我相信我的動作一定很優雅,即使我的理智已經快被怒火燒成灰。
瑞士表有一樣好處我最欣賞,那就是抗震係數比較強。像我這麼大力的摔出去,絕不會損傷它的機心。我就是因為有這點把握,才敢跟朱煥煥玩這手,要知道我這女人雖然不小氣,但也不是那種為了賭氣就扔個幾萬塊的冤大頭。
可我卻沒想到這款表的錶殼也超強,就連錶蒙子都沒有一點點裂痕。把灰塵擦乾淨後仔細看,竟然一點摔過的痕跡都沒有。
那售貨小姐驚訝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眼睛裡漸漸顯出的是欽佩。我掃了她一眼又繼續觸控這款表,每觸一下那針刺般的痛就從我的指尖衝進我心。
我突然就覺得自己很失敗,我竟寧願自己是個冤大頭。我口口聲聲說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寧可毀了它,可是我連一塊表都毀不了,我還有什麼本事去毀陸小佳?
這幾個月來,陸小佳一直是我的夢魘,我沒有一刻能忘記他。我都搞不清我到底是因為真的想念他還是因為我不甘心。
這一刻我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想著他只不過是為了報復他,我最大的委屈是他給我,我怎麼也要加倍的還回去。
可是這一刻我也一下子就洩了氣,我連一塊表都對付不了,更何況陸小佳?他若是躲著我不見面,我又拿什麼去對付他?就算他站在我面前,我又有什麼招數去治他?(2008/2/1)
雙子座的最後一天
24、雙子座的最後一天
春暖花開的時候我找到了新工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公關部當經理。這家酒店跟江暮生的公司有長期的業務往來,所以我得到這個職位也沒費什麼勁。
我本來就善於跟人打交道,所以公關經理的工作我做得很輕鬆。何況我的能力跟資歷,每一樣都能令我遊刃有餘足矣勝任。
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我精心維護起來的軌道上,跟江暮生也像從前一樣平平靜靜不溫不火的慢慢熬。
隨著日子一天天往後退,陸小佳在我的記憶中也漸漸的變模糊。有時候我甚至懷疑陸小佳根本就是一場夢,似乎那些瘋狂的事情從來也沒有發生過。
可是我的心偶爾還是會疼得讓我掉眼淚,只有那個時候我才會意識到,受過傷的心終究還是無法像從前一樣完好。也只有在那個時候,我才肯承認,陸小佳其實從未離開過,只是我強迫自己把這個名字上了鎖,鎖在我心底最深處的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