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直地站在原地,全身彷彿早已經石化了一般,連轉頭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遠遠地看著他拿起戒指,緩緩地、緩緩地,套入岑洛璃的無名指中,那碩大的鑽石在水晶燈下折射出璀璨奢華的亮光,耀得讓人幾乎看不清楚了。
加州小小的套間裡,她笑眯眯地看著他道:“現在輪到你閉眼了。”他不知道她偷偷地買了一個跟她的那款一模一樣的男式戒指。那麼的開心,彷彿盛開的花,威脅著看著他:“叫你閉眼就閉。不然,得罪我的話,你可就慘了!”
她雙手吊著他的脖子,看著他,眼底都是笑意:“這樣子,我也不怕你跑了。因為我也把你套住了,你是我的了。誰敢來跟我搶,我就跟她拼命!”
可是他不要她了,她怎麼去搶,又怎麼搶得過呢?她還清楚地記得,兩人吵架的那天,她賭著一口氣提出分手。但實際上並不是真正想要分手,賭氣的成分居多。她一直不相信兩人會真的分手了。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怎麼會說分手就分了呢?
結果呢?他連一個電話也沒有,一點詢問也沒有。她一開始只不過是想讓他害怕害怕,後來卻越等越心冷了。他或許正巴不得擺脫她,否則情侶間吵架的話,怎麼可能會連一個電話也沒有呢?
與他在一起後,兩個人的吵架基本上是以她妥協為主的。她總想著讓他也會妥協一下,對她說句對不起。可是他卻再也沒有跟她聯絡過,而她也賭著氣不聯絡。
後來的日子,她每日裡不舒服,抱著馬桶吐的昏天暗地的。某一天,綠喬看著她捂著嘴跑進了洗手間,朝她翻了幾個白眼:“你完了。怎麼跟電視裡演的一個樣啊?絕對是懷孕了。”她雖然這麼懷疑過,可總是不敢相信。醫生的話一直在耳邊盤旋:“你要再次懷孕的可能性低於20%。而且就算懷了,也很難保住的。”
被綠喬拖著去看了醫生,結果是真的。她呆呆地站在醫院裡,心裡開心得不停在冒小泡泡。綠喬敲了一下她的頭,好痛。“還不快點打電話給你那位。不要賭氣了,看在孩子的分上,言歸於好算了!”
她終於熬不住了,也不想再賭氣了,打了他電話,想與他分享這個奇蹟般的喜悅,卻發現他的電話已經停掉了。她又興沖沖地跑到兩人居住的公寓,外面竟然掛著房東寫的“出租”兩個字,原來他已經退租了,她當場呆坐在了地上。
臺上岑洛璃正牽起他的手,微笑著幫他將戒指戴了進去。他的眼皮微微顫動了幾下,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朝下面看了看,似乎在找尋什麼東西。
她在眾人熱烈的掌聲中慢慢退後,退後,再退後。到了門口,才僵硬地轉過身,低頭朝一個正在經過的女服務生問道:“請問,洗手間在哪裡?”那女孩子指了指方向:“在那裡。需要我帶你去嗎?”她搖著頭,幾乎是用跑的速度,不顧禮儀,跌跌撞撞地推門進去。她已經無法在乎別人的眼光了,反正現在也沒有人有時間注意她。
她將門反鎖住。一轉頭,只見洗手檯上,大團大團的花朵在精緻的花瓶裡悄然無聲地盛開著,像他那炫耀著的幸福,而鏡子裡頭有一個人兒,正淚流滿面。
他說:“你註定是我老婆。把你給套住了,看你以後敢不敢跟其他人跑了!”
他說:“沒有大寶不要緊。最多等我們結婚了,我多加加班,多播點種子。再大不了,我們生個試管寶寶。與眾不同。” 他答應過她要生兩個孩子的,一個像他,一個像她。
原來一切早已經過去了,放不開的只是她。所以受傷的出只有她而已。她搖著頭,緩緩地蹲了下來,這已經成習慣了,彷彿只有這樣,她才有力氣呼吸。
曉瑩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剛剛的那位小姐進去的時間太久了,不要出什麼事情。她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良久,裡面才有個沙啞的聲音悶悶地傳了出來:“我沒事。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那個纖細嬌小的漂亮女子出來了,淡淡地對她說道:“不好意思。”曉瑩紅著臉搖了搖頭:“沒有關係。”她才到言家不久,還不習慣大場面,所以只被秀嫂派到大廳外頭。
那女子走了兩步,忽然又折了回來,從精緻小巧的銀色禮服手袋裡找出了某物,塞到了她手心裡:“這個送給你!”曉瑩愣了愣,還來不及反應,她已經離去了。攤開手掌一看,一隻很別緻的鉑金戒指,小小巧巧的,很乾淨,很漂亮,看來主人也一直很珍視,所以色澤光亮,連細小的紋路里也沒有任何一絲的汙跡。
昨晚喝了很多酒,別人只道他因為高興。他卻清楚,是因為某個人。她出現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