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路過的人聽了都在笑,她薄薄的臉皮早就熱得像燒餅了,要不逃走都不行,留在車上,羿英爵一定會當面問她,她是不是像胡心梅說的那麼愛哭。
她並不想讓他知道她這些日子過得多慘,他說走就走,不理她就遠飛去德國,現在她怎能任由他想架走她就架走,那也太軟弱、太丟臉了。
“丹兒……你在哪裡?”
她聽見羿英爵大聲地叫她,從車的一角看見他走過來了,神情著急地在找她。
真糟,她該躲哪兒才好?
她往後撤退,想躲到貨車的後面,不讓他發現。
“你在幹麼?”
她聽見羿英爵的聲音出現在身後,嚇了一跳,背撞進了他的胸膛。
“你……怎麼會在我後面?”她抬眼,困惑地問。
“想跑給我追?”羿英爵苦澀地一笑,單臂摟住她纖細的腰。
“不是……”
“都被我抓到了,還說不是?”他精銳的眼早瞟到她的衣角在貨車前飄,她存心想躲他,他就繞到車後逮她。
“要我抱你上車嗎?”他沈聲問,絕不是威脅,而是請求。
“不不……不要。”她心慌慌,臉紅紅,滿眼的無辜,卻也不得不面對他。
“那乖一點,跟我走,我們得好好談談。”他摟著她,走向座車。
她腳步侷促,心情還沒調適好,他想好好談談,這是表示要跟她和好嗎?
也許她應該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麼。
最好他能為不理她道歉,真心的信任她,那是她心底的期待。
但是他會嗎?
尾聲
車一路賓士到羿英爵家裡,他將車停進車庫,熄火。
丹兒瞥見這熟悉的地方,昔日他們常一起回到他的家,那時感情很好,如今卻有觸景傷情的感受。
“下車。”他說。
“你……突然跑來找我,又載我來你家,你究竟要做什麼?”丹兒遲遲不肯下車,一開口問,眼眶也紅了。
“我想……我們可以重新再開始。”羿英爵的大手悄然移向她,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不是不要我了嗎?”她看著他的手,心被觸動,他果真是來找她求和的,她多麼懷念他溫暖的手總是緊緊地牽著她啊!
“本來是。”他低啞地說,心底祈求著她的原諒。
她明白他說的是殘忍的實話,雖然她聽到他心底希望她原諒,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傷心,也無法把懷有寶寶的事告訴他。
她抽出被握緊的手,眼淚掉了下來。
“別哭……別哭……”他看她流淚心都亂了。
“只因為你想重新開始,而我就得同意的話,並沒有受到尊重的感覺,萬一你將來又不信任我,又丟下我不管,然後想一想又回頭來找我,又要求重新開始,那很累……我不要一再的重新開始。”她得再想一想,是否還要接受他。
“我絕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請你相信我。”他扣住她的雙肩,直視她楚楚可憐的淚眼,想告訴她,他不該傷她的心;也想告訴她,他想她想得多苦,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因為失去任何人而那麼痛苦過。
“我不信。”她嘴裡說不信,其實已聽到他心底艱澀的告白,他們有相同的情傷。
“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他用心請求。
“我得考慮考慮。”
“多久?”
“無限的久。”
“不準太久,最多三秒。”他拿開她摟在懷裡的書和那一大包酸梅,放到後座,將她擁進懷裡。
她掙扎著不讓他抱,但他箝得很緊,痛苦地說:“原諒我,心愛的。”
“我不是你心愛的,我怎麼是?”她的淚水串串直落。
“你是,一直是。”
“你要是真愛我,怎會不聽我的解釋?說走就走了……你分明就是不相信我……”她難過地說。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那時揍完那個混帳應該把你也載走的,而不是把你留在危險之中,我不應該,我只相信了自己所看見的,是我不可理喻,你打我,你可以替自己出口氣……”他拉起她的手往他胸口打。
她趕緊收回手,連輕輕打他都捨不得,她抬眼瞥他,他深邃的眼底有深深的乞諒,她能感應到他真心悔過,他也經歷了煎熬、痛苦、掙扎,他很不容易才敞開心來找她的。
她不是希望他回來嗎?他人都在她面前了,只要她點頭,再度為他敞開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