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潸然淚下……不過我沒有他這麼遲鈍,高中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
“……發現什麼?”
“萬物理論也比不上你的笑。”
“……”
奚溫寧本能地看向眼前的男人,卻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能夠病癒回來也算幸運,但你要不要接受我,是你才能決定的事。”徐遠桐壓低聲音,沙沙啞啞,像月光下渾濁砂礫的湖泊在輕輕晃動。
“不過,我會讓你做出決定的。”
氣氛有點說不出的僵持,她默默地揪著手指。
徐遠桐也不想讓她覺得急迫,又換回正常的語調說:“那個蘇巷,你和他走得很近。”
淡淡的,可濃烈的醋味掩蓋不了。
奚溫寧摸了一下散在肩側的頭髮,知道他的意思,眼裡陡然含著一絲笑意,像浸潤水光:“對啊,像我這麼可愛,這三年裡有男生追我也不奇怪吧。”
“嗯,像你這麼可愛,依然有隨時親我的權利。”
她怔了怔,方才幾句調侃的話,瞬間就將當年的感覺帶了回來。
“我們還沒分手,你知道嗎?”
“誰說的?幾個月不交黨費還自動退黨呢,三年不聯絡怎麼就不能分手了?”
“我們在一起這幾年裡,你唯獨說過一次氣話“分手”,隔天我們就打電話講和了,不是嗎?”
“呵呵,可當年是你發簡訊單方面宣佈分手的。”
“我說的是以後可能不會見面了,不是分手。”
“……”
居然和她摳字眼!
奚溫寧習慣性地斜眼瞪他,卻把人給逗笑了。
徐遠桐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溫寧,我突然離開和回來,對你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影響和傷害,所以你不能接受我,我也明白。”
奚溫寧眼下也是矛盾著。
她心裡明白,這不是他的錯。
但又能怎麼辦,這日日夜夜結在心裡的繭,沒這麼容易就消除得了,感情是由她的心決定的。
徐遠桐看著她這個樣子,又溫柔地說了一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可我還是這樣覺得,我會讓你接受的。”
——
下午就要進行第二場演出,奚溫寧沒有太多時間能出來偷懶。
回去工作的路上,兩人還算自然地聊了一些工作,也包括陳凌他們的現況。
“陳凌家裡弄了個科創產業園,主要想搞VR虛擬現實動漫專案,做一個目前國內最大的VR室內動漫主題樂園,與美國洛杉磯的兩家公司合作……”
徐遠桐輕輕地說著,難得在當事人聽不見的地方誇了他幾句:“他這個人,看著沒心沒肺,其實心思也深,關鍵要看他放在什麼地方,想做的事也總是能辦成。”
奚溫寧坐在副駕駛位,望著窗外撲簌的花瓣落在地上,笑了:“也對,以前高中時候我也沒多想,現在再看陳凌吧,覺得這傢伙藏得很深,原來家裡有錢到這種地步。人家囂張也是有底氣,嗯……做事是有點混,年紀輕輕卻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標,就和當年的你一樣……”
野心勃勃的少年,並有將想法付諸行動的雄心壯志。
奚溫寧說著說著,有點忘乎所以,直到提及他們當年的事才反應過來,才撇了撇嘴。
“那你呢?你說要回來和他合作,真的想好了?”
“真要和他們公司合作,就得好好坐下來談一談。VR在將來20年都會大有市場,但它有物理極限,假如不能和腦神經研究搭上,對人類生活的影響不會非常巨大。我覺得要做就得做到極致,哪怕有生之年我們可能看不到結果。”
徐遠桐的言談之中多了幾分沉穩幹練。
起先,奚溫寧還擔心他會因為三年的折磨失去研究物理的熱情,看他仍然在認真思考將來的規劃,才默默地安心。
徐遠桐並沒有時間去消沉,以後的半輩子,他還有身邊這個小女人需要照顧,自艾自憐還不如干點正事重要。
提及這些仍然在身邊的朋友,奚溫寧對他說話的態度也軟了許多。
也因為他們都還這樣純粹,她才覺得學生時代就像昨天發生的事。
既能去看更廣闊的世界,也能隨時歸來,得到他們的迎接。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同窗情誼了。
幾分鐘的車程回到公司,奚溫寧急匆匆往裡面趕,也沒怎麼和徐遠桐告別。
回到工作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