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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10 聖誕節之後一個禮拜就是元旦,元旦之後一個禮拜就要開始期末考,期末考周結束後就是寒假……

蘇翊晨扳著指頭算日子,順便也算算從平安夜那晚到現在,他已經有多久沒碰到梁宗瑾了。

「你好吵。」梁宗瑾翻了個身,摟住正無聊地半躺靠在床頭扳手指的蘇翊晨。

「還嫌我吵,你睡了快一天了耶!」

蘇翊晨有無限哀怨。

好不容易這星期除了一些小報告要準備、家教要照常去上以外,其它時間他都閒閒的可以陪梁宗瑾,偏偏美術系平時不忙,就是期末的作業地獄最忙:週一週二,他窩在畫室裡畫油畫;週三週四,他跑去系館弄那什麼複合媒材還徹夜未歸;週五蘇翊晨上完家教回來,總算見到親愛的情人一面,卻是在床上睡死的。

然後現在是週六中午……

不行!二十世紀末怎麼能就這樣白白睡掉!

「可是我還想睡……」梁宗瑾模模糊糊地說著。之前長時間集中精神的疲勞到現在還是沒有完全消褪。

低頭看著他泛著淡青色的下眼皮,蘇翊晨心裡其實也很捨不得。溫柔地在他髮際印下一個吻,他輕手輕腳地挪開他摟著自己的手,自己到樓下覓食去。

下午梁宗瑾終於清醒過來,在客廳一邊吃著蘇翊晨替他買回來的便當一邊看電視,蘇翊晨則坐在地板上剪指甲。

手指頭剪完換腳趾,腳趾剪完後他又用剉刀全部細細磨了一遍。

「你還用剉刀磨啊?」把吃完的便當盒放到桌上時,梁宗瑾注意到他的動作而問了一句。

「嗯,以前也不用的,」用大姆指試試其它指甲是否平整,確定沒有粗礪感後他才滿意地抬頭:「可是我怕刮到你,所以還是磨平了比較好。」

「喔……」對他的體貼他有時還是會手足無措,明明就是滿溢的感動也會不曉得該怎麼說出口。

不過蘇翊晨似乎沒察覺他的害羞。大概是對剪指甲那種喀嚓喀嚓的快意感到意猶未盡,他把目標轉移到梁宗瑾的腳上。

赤裸的足踝被他溫熱的大手握住時,他幾乎彈跳起來。強烈的溫度差直往上竄,在腰間一帶形成衝擊,害他得花上極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

蘇翊晨卻全然不知自己幹了什麼好事,還一邊嚷嚷著「你的腳怎麼這麼冰!」一邊把他兩隻腳板都揣進懷裡。

「這種天氣踩在地板上當然冰。」梁宗瑾沒好氣的回答,對自己這麼簡單就會被挑起情慾有點羞惱。

「誰叫你不穿拖鞋,你看我都還是熱呼呼的。」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他把梁宗瑾的腳用自己的腳板夾住,果然他的腳跟手一樣,都會傳來暖暖的熱度。

「幫你剪趾甲好不好?」仍舊夾著右腳,他先執起他的左腳,仰望著他的表情不知為何相當期待。

「隨你啦。」原本冰涼的腳板在他的手腳中慢慢溫暖起來,不往奇怪的地方去想的話,其實感覺還不壞。

剪完腳趾甲又一一磨平,蘇翊晨想了想,叫他把腿盤上沙發,不準再踩著地板,然後他自己也坐到他身邊,拉過他的手便開始動剪。

看他如此專注而細心地幫自己修剪指甲,梁宗瑾下意識地脫口:「我會被你寵壞的。」

「那好啊,最好讓你離不開我。」蘇翊晨笑著沒有抬頭,卻順勢在自己握著的手背上偷親了一口。

眼前巨大的幸福感幾乎將他淹沒……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在如此幸福的當下,仍有小小的不安在他的心底某處騷動?

蘇翊晨拉過他的另一隻手。

「明天就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了……我們去跨年吧?」清脆的喀嚓聲中,蘇翊晨提出了邀約。

「可以啊,要去哪裡?」知道蘇翊晨喜歡熱鬧,而且經過平安夜那一次,他也覺得置身人群沒有從前想的那麼討厭了。

「嗯……去近一點的就好了,市民廣場吧!」難得梁宗瑾這麼爽快的答應,他忍不住要得寸近尺:「那我們下午先找個地方拍照好不好?我們都還沒合照過……而且我也想要你的照片。」

「照相嗎?」梁宗瑾沉吟了一會。

自己很少拍人也很少被拍,之前修的攝影課,作品幾乎都以風景照為主。可是如果照相可以留下當前的幸福樣貌,那麼將來就有這段日子的紀念……

奇怪,今天自己的想法怎麼好像特別悲觀?

大概是最近忙過頭了所以胡思亂想。他輕輕地甩甩頭,決定忽略那份莫名其妙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