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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於燻的話……」他無可避免的想起,在他不願正視的心底、幾乎和古箏社一詞畫上等號的那件事情。當年那件事發生時,她也在現場。那麼,她是不是已經告訴他了?他如果知道,又會怎麼想?

「學姊的話怎樣?」等不到梁宗瑾的下文,蘇翊晨忍不住問。

「沒什麼,印象中她也滿認真的,跟著她應該不錯。對了,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剛剛聽劉昱傑提到,你姓蘇?」

「啊,對喔,都講那麼多了居然還忘記自我介紹。」一邊爬著天橋的階梯,蘇翊晨一邊做著遲來的自介:「我叫蘇翊晨,蘇東坡的蘇,翊是站立的立加羽毛的羽,晨是早晨的晨。我也是數學系的,二年級,上學期才加入古箏社,所以基礎打得可能不是很好……」

下了天橋便會直接進入宿舍二樓,絮絮的語聲最終隱沒在電梯門後,撳下八樓按鈕,蘇翊晨慵懶地把背貼上牆,猛地卻覺得右胸下方抽痛了一下。

「怎麼了?」敏銳地察覺到蘇翊晨一閃而逝的痛苦神情,梁宗瑾下意識地脫口便問。

「沒事,大概是剛才被架到柺子的關係,有點痛。」蘇翊晨無所謂的笑笑,反正打球受傷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比起這個,他還比較好奇方才未竟的話題:「那學長現在住外面是跟人家合租的嗎?」

「不是,我一個人住。」

其實原本並沒有刻意搬出去的打算,只是上學期甫開學便碰上九二一地震,男宿因此封修一學期,所有男生在那學期都只能到外面租屋;後來雖然宿舍重新啟用,好些人卻也因在外住慣了而沒再回去,梁宗瑾便是其中之一。

「一個人住啊……不會無聊嗎?」蘇翊晨握住八零二室的喇叭鎖轉了轉,文風不動的門把昭告了房內沒人的事實,他不得不開始在揹包裡摸鑰匙。

「不會,我喜歡清靜。」

「也對啦,四個人擠在一個房間裡說吵也是滿吵的,」開啟門、將球鞋留在外頭,蘇翊晨轉臉露出一個靦腆的笑:「而且有點亂,學長不會介意吧?」

「男生的房間不是都差不多?」一樣脫了鞋踏進房內,黃色和橘色的塑膠地墊以沒有任何意義的組合方式排列在原是磁磚的地板上供人踩踏,某個牆角堆著明顯待洗的衣物,幾本書散放在房間各處,還有大概是剛拆開不久的遊戲紙盒躺在椅子旁邊;當然一個位置有一部計算機是很容易理解的,不知其中哪部風扇發出的轟轟聲響還正好跟頭上呼呼轉動的電扇一搭一唱,不過……

「這是幹嘛用的?」

「嗯?那個啊,」正致力於將自己座位附近的垃圾收集起來毀屍滅跡的蘇翊晨聞言抬頭,便看見梁宗瑾好奇地盯著那臺放在和式桌上的十七吋螢幕──沒接主機的。「那是我們的電視啦,接電視盒就可以用了,之前我室友的電視機被教官逮到查封,我們就改用這樣看。啊,學長你要不要先坐一下?我換衣服。」

梁宗瑾轉身看向他,卻冷不防地因著撞入視界的景象,讓自己被釘住似的動彈不得。映入眼底的、背窗而立的蘇翊晨被慷慨灑落的橘紅夕陽輕輕擁住,彷彿柔邊效果一般地模糊了輪廓,隱約可見的汗水還在髮梢閃爍著惑人的光澤……

時空盡皆沉寂。眼前唯一動著的,只剩折射光線的遊離浮塵,耳邊唯一響著的……只剩來自左胸的節拍。

好想畫下來。

真的……好想把他畫下來。

梁宗瑾微玻�鷓郟�諞淮危�邢胍��說某宥��

而在他短暫的失神裡,蘇翊晨也同樣默不作聲。越過窗牖後的深濃橘光隨著距離拉長淡成薄紗般朦朧,一絲一絲地幾乎透過他細柔的長髮,卻又在他挺秀的鼻樑與修長的頸項處留下陰影;那糅合而成的、不可思議的半透明感……

他並不想用美麗來形容一個男人。可是除此之外,他卻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梁宗瑾了。

「學長……」

「你……」

同時開口的兩人不免同時一愣,又同時的、笑出聲來。這一笑,也算是不著痕跡地化去了先前的尷尬氣氛,兩人皆是偷偷地鬆了口氣。

「學長要說什麼?」

「我是想問你,要不要乾脆去洗個澡比較好?」

「洗個澡當然比較好,」蘇翊晨無辜地笑了笑。「只是我不好意思讓學長等太久,所以……」

「莫名其妙的讓你請,不好意思的人應該是我吧?」

「沒這回事!那學長就先坐我的位置吧,要用計算機也可以,我很快就好了。」

蘇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