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一拳打在桂花樹枝上,頓時搖落一地的桂花,惹的侍立的小太監們都張望過來。
十六阿哥拍了拍十七的肩膀,對南喬道:“我改口也沒什麼。之前我也只說了送兩個伺候的,倒沒有誰特別問了她們是你主動派的還是我向你要的,但是……唉,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們送你回去。”
十六阿哥似還有什麼擔憂沒有說出口,但南喬一心想著這一劫不再被人提起,見十六阿哥答應後心中大松,並沒有問個究竟。
她感激地向十六阿哥謝過,也沒有推辭兩位阿哥的相送,匆匆走了一段後,看見了慈安宮花園的門,再次向兩人作別,悄悄地回到了座位。
正好有煙花在空中炸出絢麗至極的花朵。
十七阿哥停在了桂花樹下,也不理會十六阿哥,找了個石塊坐了下來,仰頭望著月色下美麗卻一閃而逝的煙花。
“她應該只是想要給認識的人幫忙,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十六阿哥也跟著他坐下,安慰道:“若她順著皇祖母的話,怎麼也是一個側福晉。但你看她那樣子,是真心想要拒絕,並不是拿喬做作。我想,若病倒的是你,她也一樣會送了人伺候。”
十六阿哥明顯是誤會了。
十七阿哥沒有分辨,伸手摺了一枝桂花,道:“我知道。就是四哥此時沒有大婚,皇祖母讓她去做親王嫡福晉,她也同樣會千方百計想要推辭的。她看重的,一直都不是身份地位。”
這樣?
十六阿哥抬了抬眉,問道:“她跟你談過?她看重的是什麼?你做不到?”
十七阿哥的心思,他們兄弟之間,都是清楚的。而他自己最近與十七相處的時間更多些,也比旁人更清楚十七對南喬的感情,和十七埋在心中的痛苦。
十七阿哥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她很聰明……”
不等他表達自己的心意,便被她將話截住,清晰地說了她心中的想法,讓他再也開不了口。
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或許能夠做到,為了她堅持,但代價必定是她被皇家厭惡……就像八嫂……
讓她揹負“妒”的名聲,被世人所詬病?
十七阿哥不想多說,閉上嘴沉默下來。煙花一朵朵在月光下綻放,肆意揮霍了那一剎那的光華,然後消散,沉寂,被遺忘。
……
臨散席離開的時候,南喬收到太后的賞賜的單子,看了一眼後心中沉甸甸的,跪在石階上向慈寧宮的主殿叩了頭,又歡喜地賞了小平子一錠銀子,轉過身後,笑容沉了下來。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韓嬤嬤看見南喬臉色不對,上前扶了她。
南喬擺了擺手,扶著韓嬤嬤一起上了馬車後,才將賞賜的單子給韓嬤嬤看。
韓嬤嬤掃了一眼後,手也微微哆嗦了一下,然後仔細看了一遍,才開口道:“很豐厚……為什麼?”
“十六爺之前從我這裡要了兩個奴婢去伺候雍王,現如今雍王醒了。”南喬嘗試著說服自己。
“這樣的話,也能說的過去。”韓嬤嬤笑容微松,道:“太后她老人家一向極疼愛小輩,更別提這一次雍王的病情很險。主子您在這裡是有功的,但老爺和夫人的爵位才加過一次,大少爺再升官的話年紀嫌太輕,您的爵位在外姓女子間也是頭一份,不好再加……賞不了別的,所以才賞您如此豐厚的財物,以示補償之意。”
“而且那兩個奴婢也被太后替雍王要了去……”南喬聽得韓嬤嬤如此說,心中放鬆許多,也往椅背上靠了靠,抓了一個抱枕一手抱在懷中,一手揉了揉太陽穴。
每一次進宮,都是絞盡腦汁提心吊膽的……不行,她要去李言那裡靜靜心避避難……
但她做出這樣的打算,卻根本不能立即成行——
數一數,她其實在剛才宴會開始之前,除了南黎的邀請,她還答應了好幾個貴女的賞菊宴,吃螃蟹聽戲……
親自答應的,爽約的話,肯定要被指點的不成樣子……
當她和芊芊被迎進康親王府,南黎所居住的秋露軒的時候,正碰見一個丫鬟裝扮的人被綁在院子打板子,嘴被堵上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臀部一片血肉模糊,看著很是滲人。
南喬到底是見過血的,只是撇開眼睛不再看,而芊芊則是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臉色一下子煞白煞白的。
丫鬟紅茶微一錯身,擋住了芊芊的視線,恭謹地道:“我家主子在暖廳,正好世子福晉也在。聽說兩位小姐來了,說是要見一見。”
南喬不著痕跡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