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督戰的,偏是消失的如此神秘,全不留半點兒線索。
一場苦戰,偏是難竟全功,這些嘔氣事兒,原已經夠令眾人為之氣滿胸膛、好生不忿,偏偏接下來遇上的這個傢伙,明知大隊人馬到此,卻是不動聲色,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背對著他們的身影甚至於一點兒戒備也沒有,和昨天君羽山莊的戒備森嚴全然相反,光看著就讓人生氣。
氣怒之間,時間感覺上就過的慢了,也不知後隊的楚心師兄是怎麼搞的,到現在還沒有到,領隊的一個少林僧已是忍不住了。
拋了個眼色,示意身邊的人不要妄動,那少林僧人一邊走向前去,一邊揮舞著手中沉重的禪杖,帶起了呼呼風響,杖上金環不住相擊,金鐵之聲時作,勁風如刀割面,強猛剛烈的勁氣竟似已離杖而出,籠罩了半個山崖,幾個才剛趕上來的點蒼華山弟子立足未穩,受不住如此之威,竟被逼退了幾步。
全力平息體內氣息亂流,動也不敢動上一下,生怕露了餡,露出了衰敗之色,秦夢芸表面上雖是安祥,實際上卻是心驚萬分,這少林僧法名澄慧,在少林寺第二代弟子中,乃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武功靈巧變化和內力修為方面,雖尚不如楚心,但在外門功夫和膂力方面,卻是遠遠過之,乃是二代弟子中的第一把好手;而澄慧所使的這根禪杖,也非凡品,乃是匠人精心打造,重量遠比一般禪杖要重上數倍,加上他研習少林瘋魔杖法久矣,禪杖在他手中使將開來,無論攻守均無隙可乘,即便只他一人出手,也有千軍萬馬之威。
為了對付香公子無聲無息、出手全無半點徵兆的打法,當日在少林寺中,眾人便想到要以守為攻,慢慢磨耗他的功力,再俟機一擊得勝。若是高明如秦夢芸也牽制不住他,還讓這香公子出手的時候,第一個便是這澄慧動手,他的瘋魔杖法使得熟習而流,攻守均沒破綻可尋,若是使出全力、死守不攻,就算香公子武功再高,也足以拖住他百招以上,這段時間足夠讓少林派擺開鎮寺之寶,著名的“十八羅漢降魔大陣”在十八位澄字輩高手結陣之下,只要能將香公子困在當中,陣勢發動之後,他便有移山倒海之力、開天闢地之能,也要困死陣中,再無活命之機。
這陣法當日秦夢芸也看過少林派使用,當真是毫無破綻可尋。那時秦夢芸還在心中暗歎,少林果然不愧是久執武林牛耳的天下第一大派,光看這個十八羅漢降魔大陣,進退合宜、陣形厚實,一旦擺佈開來,真稱得上沒有一點破綻可尋,令她不禁心花怒放,有此絕藝可恃,看來無論對手如何高明,這一仗都可制必勝。
但現在的秦夢芸一心都懸在香公子身上,當日的欣喜,到了此刻全變成了驚駭,偏偏體內氣息才剛勉強抑制下來,才一心急之下,差點又牽動了體內氣脈,變得翻騰不定,秦夢芸只覺體內氣息一陣亂湧,想要開口提醒香公子小心,偏偏口是開了,卻是連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眼見澄慧愈走愈慢,走到香公子身後數步之處便緩了下來,每一步踏下,都踩出了一個深深鞋印,禪杖揮舞之間更是風聲險厲,顯見用上了極強內力。澄慧久歷江湖,未逢敵手,雖對自己有著無窮信心,但看李含等人對此人極其忌憚,也知這香公子是個極不好鬥的魔頭,此時實際見到,這人武功深淺還看不出來,沉著穩定的修養卻著實過人,絕不在寺中幾位前輩師伯叔之下。
香公子在武林中聲名不著,澄慧原先心中還有些兒不在意,以為不過是李含燕召等人驚弓之鳥,難免誇大其詞,把這人誇到了天上去,香公子就算武功不凡,也不可能厲害到這等地步,早準備好好和這人見上一陣,便是不勝,也要殺殺他的銳氣,教他知道天下有人。
但到了此刻,原本心高氣傲的澄慧卻有點兒進退兩難了:要繼續前進嘛,這香公子雖是連頭也不回,渾身上下卻自有一股深沉氣息,一走近便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加強戒備,此刻的澄慧手上雖是招式連綿,其實腳下已愈來愈難跨出步子;但連交手都還沒有,表面上自己又似佔盡了上風,若他選在此時後退,那可是怎麼說都講不清楚了,身為少林高弟,豈有這樣連過招都沒有便敗退之理?
旁人只見澄慧手中禪杖愈使愈是流利,氣勢迫人、威勢無窮,杖上金環之聲也愈來愈是響亮助威,腳下步子更是愈動愈見穩健,杖風雖是威猛無疇,卻全沒有一絲躁意,那杖原看著勢若游龍、盤旋飛舞,一道白龍周旋飛行,襯著其中澄慧黃衣衲袍,周身護的再沒一絲破綻,明明是件死物,在澄慧手中竟似活了一般。
到後頭使到勁處,連是人是杖都看不清了,只見那禪杖舞成了一片白光,光中更不見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