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二叔一共帶進水家三個兒子兩個女兒,當然還有他們的娘,後來都抬了妾室。”在炕上坐下後,水婉琳緩緩道:“起先二嬸也反對他們進來,可是抵不過二叔的一句,後繼無人。最後不得已讓他們都入了水家。之後二嬸跟她們明爭暗鬥了好長一段時間。但是過年前忽然消停了。大家以為可以好好的過個年,誰知除夕那天,那些人中一個姿色最出眾的小妾突然暴斃身亡了。”
“啊!”傅瑤聽著驚叫一聲,她直覺這個小妾是死不是那麼簡單的。
“說是吃了一種罕見的魚突然死亡的,見人都死了,二叔想著最近水家被人關注的太多了,這要是驚動了官府對自家的影響更大。索性就說她是意外死亡的,這件事就不了了知了。不過那個小妾還留有一個幼子,二叔就讓二嬸代為撫養了。”
傅瑤沉默,從水婉琳的這番話裡她大概的可以猜出事情的經過。
水夫人只有水婉清這一個孩子,何況還是個女兒,現在又因為這個女兒遭到了所有甘州人的恥笑。然後家裡突然又多了這麼多跟她爭搶的人,她自然要為自己的今後打算了。
在古代,女人最大的依仗其實不是丈夫,而是兒子,這點她自然清楚,所以就將目標瞄向了進府的人身上。養別人的兒子自然是從小養的好,等大了才跟自己親。所以她就選中了水老二這個最小的兒子。
當然,搶人家兒子之前當然要先將母親除掉了,而且要除的神不知鬼不覺,這樣等到兒子長大後也不會恨她。
只是那種罕見的魚……
“婉琳,你說的魚是什麼樣的?那小妾真是吃了魚中毒的嗎?會不會是別的原因?”
水婉琳低頭想了半晌,才道:“的確是吃了魚才死的,因為她那幾天身體不好,飯都是單獨吃的,那天廚房裡的管事跟她的丫鬟說買了一條很罕見的魚,賣魚的說是可以……”
聲音突然停住了,傅瑤詫異的看向水婉琳,見她面色通紅,很是羞澀。
傅瑤驚住了,這女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扭捏了,“可以什麼?”
水婉琳左右看了看,才湊到傅瑤耳邊小聲道:“可以讓女子身上散發一種讓男人慾罷不能的香味。”
傅瑤無語了,這人還真會吹。什麼欲罷不能?怎麼可能?
難怪那個小妾迫不及待的想嘗試了,結果……
“聽說那種魚是海里捕撈的,小小的,全身長滿刺,那個小妾好像吃了一口就死了,”水婉琳小聲道。
哦!果然,傅瑤已經想到了這種魚,肯定是河豚。只有河豚才有這麼強的毒素,讓人立刻死亡。
河豚的加工處理要極為嚴格,不管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隨意一個失手都能讓人喪命。
何況,據她所知,本朝的人並不知道河豚的這一特性,平時也沒人食用。
看來這個水夫人知道的還是挺多的。
見八卦瞭解的差不多了,傅瑤轉而問起了自己關心的事情,“婉琳,聽說你們水家開了幾家窯廠?”這是她找傅謙打聽的,傅謙在甘州城呆了幾個月,對這裡各家的生意都有了一些瞭解。
水婉琳黯然的道:“之前我父親是開了一家窯廠的,我們家本來主要是做煤礦生意的。只是後來……父親遇害後,二叔對煤礦不瞭解,又得罪了幾個同行,別人就聯合起來對付他,生意就越來越差。之後他發現窯廠挺好經營的,就轉而把精力投注在窯廠上了,現在好像開了有三家吧!”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氣憤,“只是時常聽人說他的窯廠裡用的都是從別處騙來的人,而且根本不把那些人當人看。”
有說了幾句後,傅瑤決定改天去水家的窯廠看看。
下午的時候,傅瑤送走了水婉琳,就到街上去轉悠了。
城牆是條石做的;地面是青石板鋪的;屋子是以條石為地基,樑柱為主幹,木板或黃泥為牆。一切都那麼天然綠色,完全沒有現代那些鋼筋混泥土、油漆鋁合金之類的,連塊青磚都沒有!
即將要開的酒樓也好,文康的木製品店也好,就是瓊州的牛羊牧場,這些都不過是讓家裡富裕的基礎,根本不可能在甘州有所成就。
傅瑤其實一直在想怎麼發展出一項能夠讓傅家躋身到甘州富豪的排名上。
現在終於想到了,窯廠。
這是一項完全陌生的行業,她從來沒接觸過,阻力肯定很大。但傅瑤有自己的考量,前世的房屋都是用紅磚建造的,她記得曾經去過鄉下,見那邊也有小規模的制磚廠,而且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