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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牛舍棄愧疚地頷首,垂下頭。

皇甫赤芍沒遺漏他眼底瞬間湧起又隨即隱丟的愁雲,那是一種心力交瘁的折磨,他身上究竟發生過何種慘事,竟讓他露出宛若負傷野獸的眼神?

‘完了!“皇甫赤芍突然出聲。

“怎麼了?”

皇甫赤芍指指滿地的藥草,“你打翻了我所有的藥瓶,包括暫時解除在我體內最最麻煩的毒性的解藥也全混在地板上。”

牛舍棄抱歉地搔搔頰,傻笑道:“沒關係,我丟幫你採齊所有你需要的草木來供你煉製。”

皇甫赤芍回他一個笑,“我剛剛說‘完了’的意思不單單這樣,而是我、毒、發、了。”語畢,她牙一咬、眼一閉,又暈了過去。

“哇!你、你、你別昏呀……我、我、我該怎麼辦?”牛舍秉又叫又跳,只能在皇甫赤芍身邊不斷繞圈子。

笨阿牛,去叫大夫呀!僅存模糊意識的她無力暗吟。

第三章 牛舍秉輕手輕腳撥開調皮垂落皇甫赤芍頰邊的散發,擦拭掉她渾身如冰似霜的冷汗。她的呼吸急促,細緻的柳眉蹙著疼楚,黑翹的羽睫覆住那雙靈活有神的美眸,他不知道在她體內正承受何種劇烈的折磨,她不說話,他根本無從明瞭…… 但她痛,他也痛,以他不明白的方式緩緩揪扯著它的心窩。

“很痛嗎?沒關係,等一會兒我不會那麼痛了,乖、乖。”牛舍秉緩緩撫乎她眉問的皺摺,自言自語道:“你痛,我也好痛……就、就像有人抓握著我的心臟,一百用力扭、一直用力絞,像要榨出滿滿一盆血似的,好疼、好疼……”他捂著自己的胸口,眉頭打了數個死結。

他一直陪坐在床邊,不吃不喝不睡,非等到她再度睜開眼,朝著他笑、朝著他罵,否則他的心像懸掛在半空中,沒個著落,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都怪他蠢!都怪他笨!無緣無故亂髮脾氣,不但毀了她的所有藥草,更毀掉她救命的解藥,才會害得她臉色慘白、神色痛苦地躺在床上…… “我好笨!你再罵我,再打我好了。”他拎起她軟綿綿的手掌,拍打著自己的組臉。

“笨、阿、牛……我的手已經疼到快散了,別再拿它去‘撞擊’你那張比巖塊還硬的臉蛋好嗎?”有氣無力的嗓音打斷他的自殘——不,是對她手掌的凌虐。

“皇甫姑娘!”牛舍秉開心地嚷。她醒了!

“赤芍。冉叫我一次皇甫姑娘,我就毒啞你……”緊合的眸子緩緩張開,瞅著眼前的魯男子。

“好,赤芍、赤芍。”要他叫她“赤壁”也行,“翅膀”也沒關係,只要她醒來就好。牛舍秉傻笑地想著。

皇甫赤芍被他痴呆懵懂的笑容柔化,想起身,無奈渾身施不出半點力道,末服疏解草藥的妯現下完全成為廢人,別說起身,恐怕連抬恨手指也做不到。

“阿牛……去幫我把針灸用的銀針拿來。”她交代,雖然不信任牛舍棄的技術,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喔。”牛舍棄聽話地取來布包。

“抽出最細的那根,用燭火略微燒烤消毒……”

“好。”他小心翼翼,卻不知銀針要燒到何種地步,等皇甫赤芍提醒時,那恨毫針早已燒到焦黑蜷曲,他努力想彎折回原樣,脆弱的銀針應聲而斷。

“算了、算了,換根粗點的,麻煩你數到五就把針從火上離開好嗎?”皇甫赤芍懶得浪費殘存體力來對這頭笨牛咆哮,繼續指導。

這次牛舍棄絲毫不敢大意,甫數完五便快速舉起手臂,不料銀針脫手而飛,直直朝屋外一閃而逝,化為殞落的小星辰。

“無所謂,還有其他的針……再來吧。”皇甫赤芍深吸一口氣,即使心中咒罵上千回,臉上表情仍是充滿耐心。

“對、對不起。”銀針越換越粗,也越換越大,牛舍秉吞嚥唾液,重複上述動作烤好了針,“現在呢?”

“把我衣裳脫掉。”她指示道。

“不可以!我、你、我們……”他滿臉惶恐,好似要被脫光的人是他。

“少囉唆!”皇甫赤芍臉色一變,朝他噴火。“你不動手難道要眼睜睜看我疼死在這張破床上嗎?只不過要你扎個兩三針,我這隻砧板上的死魚都不擔心了,你在怕啥呀!”

“我、我動手就是了,你、你別發火……”牛舍秉委屈地扁扁嘴,雙手顫抖如風中落葉,置於她腰間,卻怎麼也無法搞定又小又密的精緻結釦。

姑娘家的衣物頁麻煩……他心裡埋怨,雙眼不知該落在何處,不敢瞧她的臉,又不敢看向她寸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