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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水鄉畫舫輕搖慢晃,水面倒映秦淮河畔的燈紅酒綠,李鳳梧捏了一把楊柳心的翹臀,這名醉樂坊新來欲補位秦淮八豔的女子便露出欲拒還迎的表情,哪有半點清純可言。

終究是東施效顰,學不來朱喚兒的天然清純。

女子欲拒還迎,渾身上下滴出水一般的嫵媚,讓李鳳梧這豬哥完全無可抗拒,萬幸儒衫遮掩了尷尬的地方,不至於失了斯文——好歹也是府學生員了。

倒是那楊柳心媚笑著酥手有意無意的拂了那個地方一把,更讓李鳳梧心頭狂跳,嘿嘿笑了笑,暗忖要不今夜就留宿算了……反正自己十六歲,貌似男人該有的功能都有,似乎是時候享受一波了。

然而思緒未定,便聽見熟悉的挖苦聲音:“李家小官人不是剛入了府學,不在家夜讀《蒙求》,還有時間來小姐皮囊上瀟灑麼?”

李鳳梧側身望去,便見另外一座畫舫和水鄉畫舫並行,側窗盡開,可以清晰看見裡面坐著幾人,其中豁然有柳子遠、周錦綸和薛雲河,三人眾星拱月一般圍著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穿著對襟長衫,舉手投足間盡是名士優雅。

第十二章官居四品又怎樣?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不用猜便知道,那位中年人大概便是柳子遠的堂叔,當今太常卿柳相正,畫舫上沒有其餘柳家人,顯然這位太常卿是被侄子柳子遠拉出來,讓周錦綸和薛雲河與其套近乎的。

大宋入仕大抵有三種,一則是科舉,一則是蔭補,再有一則是舉薦和自薦,若能得到朝中大員舉薦,經考核有才華者便可入仕為官。

是以兩宋,尤其是南宋有著史上最為繁冗的官僚機構,這導致南宋的變法改革都會涉及到裁減冗官這一項,也正是如此,諸多變法改革皆以失敗告終。

就連南宋中興之主孝宗治下的乾淳盛世,也沒有涉及到裁減官員這一項,冗員、冗兵、冗費導致大宋積貧積弱,最終走向滅亡,而這大部分歸功於宋太祖那項文人治國的基本國策,難得出兩個千古名將岳飛和狄青,卻都不得善終……

若是柳相正願意提攜,回到臨安後,只需將三人的作品給同年或者某位相公一覽,再舉薦給官家,三人的仕途基本上就成了。

在大宋當官就是這麼簡單,所以自古以來大宋都是文人的天堂,即使是現代亦不知道有多少讀書人夢迴大宋。

李鳳梧見是柳相正等人,先是詫異了片刻,大宋不是禁止官員狎妓麼,柳相正竟然敢頂風作案,轉念一想,哪個朝代的官員私下沒有點越規逾矩的事?

這樣倒是也好,李鳳梧蔑視的盯了一眼柳子遠,今晚又是你先挑起事端的,臉上皮笑肉不笑,“子遠兄也死皮賴臉上了哪位大家的畫舫,是看朱喚兒沒望了,打算換一位大家滾床單麼?柳家怎麼有你這樣的子弟,感情還叫上了長輩,這是要一起芙蓉帳暖雙雙宿畫舫,不怕辱沒了柳氏門風?”

這話霎時將兩首畫舫的人驚得清醒了,打人不打臉,斯文人之間說話總是留有餘地,李鳳梧這話可是一點餘地也不留,直白的說柳子遠是個書痞子辱沒柳氏門風,就差沒罵柳子遠是個淫賊了。

柳子遠臉色立時郝然,真個如豬肝一般,罵人講究個不要臉,這對大宋一般的讀書人來說倒真是件難事,當然,朝廷御史臺那群諫官除外,比如與包拯齊名的唐介,罵起人來那真是不要命,直追那位陣前罵死王朗的諸葛丞相。

就連柳相正臉色也變得異常難堪,不過終究是中了科舉的才子,又在臨安為官多年,臨變能力非常人能比,起身來到畫舫窗前,“小子莫要犬吠,捕風捉影潑汙撒穢,以子之心度他人之行,侮了斯文又髒了自己口舌,父倫何在?”

李鳳梧咋舌,我去,這丫挺會說的,意思就是自己像狗一樣叫喚誣陷,用小人的心思去猜測君子的行為,是個沒家教的人。

柳相正又指著水鄉畫舫上其餘幾人,怒道:“瞧瞧你們自己,都是儒衫儒巾的讀書人,卻左擁右抱放浪形骸,斯文何在,真是物以類聚!”

臥槽,這在畫舫之上大哥莫說二哥,你柳相正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李鳳梧等人卻有苦說不出,畢竟對方輩分資歷擺在哪裡,斥責己方几人那真是天經地義。

遭了無妄之災,和李鳳梧一起的同窗雖然嘴上無以反駁,心裡卻是懊惱的,好不容易遇見過冤大頭願意請我等來一遭秦淮河畔,還上了醉樂坊楊大家的畫舫,被你這麼一訓,哪還有半點風月可言……

“物以類聚?這麼說你承認和柳子遠是一丘之貉?”李鳳梧冷靜的暗笑,來了一記斗轉星移,以彼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