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不停地勸我慢點,最後見我吃得有點緊巴,將自己碗裡的湯又倒給我一半:“我喝不了這麼多的。”
我推辭不過她,端起來咕嘟咕嘟地喝了精光,吃飽喝足之後,對她勸道:“你坐一會趕緊去睡覺吧,熬了一夜肯定累壞了。”
“嗯,等紫嫣姐掛上針我就去睡。”雨軒邊收拾碗筷,邊回應道。
沒多大一會,護士推著小車走了進來,掛了兩大瓶針藥,對我囑咐道:“一會這瓶打完了,自己換另一瓶。”
我也不知道這是她們偷懶呢,還是醫院就這樣規定的,讓病人親屬自己換針藥,不過也沒心思計較這些,點點頭示意明白。
雨軒灌了一暖水袋溫水,遞給我:“放在紫嫣姐手下面吧,藥水太冷了。”她的細心讓我十分感動。
我接過暖水袋放在紫嫣胳膊上,轉身對雨軒勸道:“快去睡一會吧,中午的時候我再喊你。”
雨軒確實乏了,躺在沙發上很快就呼吸均勻地進入了夢鄉。我輕輕走過去,將她的眼鏡摘了下來放到桌上,望著一臉憔悴、眼圈黑腫的她,心存愧疚起來,緩緩地長出口氣,將外套脫下來蓋在了她身上。
注視著一滴一滴落下的藥液,時間也過得飛快,紫嫣換了六瓶點滴後,已經中午時分了。我瞅了瞅沙發上還在酣睡的雨軒,不忍心叫她,讓她繼續熟睡會。
關上門走了出去,打算下樓買點午餐,走得太急撞在了一位身形乾瘦的老者身上,把我嚇了一跳,年齡大的人是最怕摔倒和撞擊的,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大爺,對不起,您沒事吧”我扶住身體趔趄地老者,關心地詢問起來。
老者擺擺頭,用手捂著嘴巴乾咳兩聲:“沒沒事,年輕人你忙去吧。”說完箭步離開,也不知道是咳嗽用力的原因,還是經常在戶外活動,老頭的臉色似乎黑紅黑紅的。
在醫院對面的餐館裡炒了兩個菜,買了點饅頭後,匆匆回了病房,一進門瞧見雨軒已經醒了,正在給紫嫣整理身上的被子,見我回來搓搓眼皮詢問道:“林哥,剛才你怎麼把紫嫣姐身上的被子掀開了”
“被子掀開了沒有啊”我納悶地反問了句。
“咿,這就怪了,剛才我聽見動靜還以為是你呢原來你下去買吃的了。”雨軒瞅著我手裡的飯菜頓悟道。
聽到她這話,我心裡瞬間緊張起來,難道我剛才下去的空當有人進來過,掀開了紫嫣的被子,那他要幹嘛想到這裡對雨軒追問起來:“你醒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員”“沒有不過門是開著的。”雨軒搖搖頭篤定道,隨後對一臉沉重的我勸慰起來,“林哥你別緊張,可能是護士來檢查的病房的呢”我趕緊走到紫嫣床邊,掀開被子仔細觀察起她的手臂還有臉龐,見沒有異樣後才稍微鬆了口氣,點點頭:“也許是護士吧,早上醫生說要做腦部ct的,估計是來催”
“怎麼了林哥”雨軒見我驟然住口,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是護士過來,根本不可能掀開紫嫣身上的被子,再說也不會開著門離開,肯定是另有其人,究竟是誰呢
李師傅他們嗎更不可能這麼做,也不會不辭而別,驀然間,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人:乾瘦的身形,黑紅的臉色還有佝僂的肩背。
這人是當初在賈汪時賣糖葫蘆的老頭,也是在南京寺院裡送給紫嫣平安符的野僧,而我剛才下樓的時候差點撞倒的那個老者,看上去也是那副身影,只是只是有點可惜,他當時捂著嘴咳嗽,我沒有看清具體長相。
難道真的是他
“林哥林哥”雨軒又對我喊了起來。“哦,我沒事,趕緊吃點飯菜吧,要不一會就涼了。”說完和她坐下吃起來。吃過之後,和她一起推著紫嫣做了ct檢查,由於結果要第二天才能出來,只能回去乾等著。
坐在病房裡我一直在琢磨,下樓時撞到的那個老者,究竟是不是賣糖葫蘆的老頭如果是他,為什麼不敢認我,而是偷偷地來看望紫嫣一眼就走呢
無意間記起了他當初送給紫嫣的平安符,忙彎腰將手伸進紫嫣的領口裡摸索起來,這動作看得雨軒目驚口呆,嘴巴張得老大,估計是以為我在紫嫣的酥胸上亂來。
終於,手指觸碰到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拽出來一瞅是月牙項鍊,而那塊平安符卻不見了,記得當初親眼看見紫嫣把它和月牙項鍊串在一起的
難道真是那老頭,他來就是要拿回自己的東西
“那個林哥,這項鍊有問題嗎”雨軒這時候明白了我不是在做齷齪的事,開口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