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負責這個的。
唐靈璧指了指她的臉,道:“你現在擦的可是你們那裡的胭脂?”
妙懿伸手摸了摸面頰,道:“這是我自己做的胭脂,叫‘雪玉瓊花膏’,方子是從我曾外祖母那裡傳下來了,主要的作用是潤澤肌膚,使人好顏色。”見唐靈璧一臉感興趣的模樣,便婉轉的道:“可巧我身上沒帶,若下次有機會,帶來給唐小姐瞧瞧。”
唐靈璧有些羨慕的道:“你的面板又白又嫩,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莫不就是擦了這胭脂的功勞?”
妙懿笑了:“也許。”
看來這位唐小姐也並不是高傲得令人難以接近的。
見她獨自一人,她又問:“唐小姐身邊也沒個跟隨,不怕他們找不到你嗎?”
唐靈璧微微撇了撇嘴,道:“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個人,沒意思,不說也罷,還不如散步來得有趣。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京裡的閨秀說話都是一個套路,明明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事非要繞來繞去的,一件芝麻大小的事能念上一下午,我也是過了很久才逐漸適應了的。”
“聽你的口氣,難道原本不在京裡頭住?”
“我小時候在京裡呆過幾年,後來搬去了北疆,直到父親出任了北關的總兵,升了官,有了錢,我們才搬回來的。這樣說來,其實平郡離北疆並不算遠,一江之隔而已。”
“怪不得。”他鄉遇故知是人生三大美事之一,妙懿莞爾一笑,與唐靈璧聊起了故鄉的趣事,二人越發說到了一塊去了,漸漸地笑個不停,直說到唐靈璧的丫鬟過來請她時還意猶未盡。因妙懿還要等懷珠,看著她先行離去了。
“小姐,您怎麼和那位唐小姐聊上了。”懷珠將茶盞遞給妙懿,望著唐靈璧遠去的背影,有些疑惑的問道。
妙懿掀開蓋子抿了一口,唇角微揚:“許是機緣巧合吧。”
園中搭著成排的紫藤花架,淡紫色的花朵累累垂下,遮陽又清雅。花架下襬著十來張圓桌,閨秀門三三兩兩挨著坐下,丫鬟開始給各桌上湯茶冷盤。
妙懿一眼就瞧見了抬手衝她示意的妍鸞,徑直走了過去。
“梁妹妹。”妍鳳和她打著招呼,從右側奔她走來。
妙懿步子放緩,含笑打算等她過來一起走。忽然感覺到肩膀被人用力撞了一下,接著就見顧淑蓉已經越過她朝前走去。妙懿被撞了個趔趄,身形不穩,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的去搭懷珠的肩膀,沒想到一個不小心抓空,驚叫了一聲,腳已經踩到了身後一個人的腳上;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身子也撞到了後面的人。
再說被妙懿撞到的是一名上菜的丫鬟,手裡正端著湯盆往這邊走呢,沒料到原本走在她前面的一位小姐的身子衝著她直直的砸來,大驚失色下,下意識的將雙手朝右一偏,堪堪將湯盆移開,然而她的身子卻沒來得及避開,被妙懿撞了個正著,湯盆脫手而出,只聽得“咣噹當”幾聲響,菜湯四處飛濺開來,妙懿同她一起摔倒在地。
片刻的寂靜。
一聲驚呼打破了沉默:“小姐,您的裙子!”
再看妍鳳身上穿的那條新制的蜜色菊紋緞子長裙狼狽不堪,裙襬處醬黃一片。剛才那盆菜湯一點不浪費,全都扣到了她的裙子上。妍鳳當即大怒,指著顧淑蓉的手直顫:“你把茶倒在你妹妹身上就是了,現在又故技重施來害我是不是?”
顧淑蓉瞪圓了眼睛道:“你少血口噴人,這次明明是那丫鬟的錯,跟我有什麼關係。”
妍鳳憤然斥道:“好,你承認上次是故意了的吧。上次是故意的,這次你定然也是故意的!”
顧淑蓉大叫道:“我沒有。”
……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跟烏眼雞似的,頓時再次引起了眾女的“矚目”。懷珠早撲上前去將受了這無妄之災的妙懿從地上扶了起來。妙懿伸手按住了右手手肘,忍住疼痛,轉身詢問被她撞倒在地,如今已嚇得如木雕泥塑一般的丫鬟,“你沒事吧。”
畢竟那丫鬟也是無辜受她連累的,也不知過後會不會受罰。
那丫鬟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卻又難免愁眉苦臉起來。若鬧大了,這幫小姐們自然沒事,她可討不著好。
不過現在沒人會去注意她。
眼看著二人幾欲動手,一旁的妍鸞急得不行,欲上前拉架,卻被她的大丫鬟慧繡給死死拽住了,擔憂的道:“小姐過去恐會傷著自己。”自家小姐性子軟弱,若是受了什麼傷,頭一個受罰的就是自己,她求情的話也不過就那麼兩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