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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地低頭,看那一張平凡的臉,臉上的表情,是焦躁,對身邊環境的焦躁。他心裡某段怪罪的思緒,忽然多了一絲安慰。

看到她,就看到了陸雲徵月,看到陸雲徵月他彷彿就看到了一生的錯誤。然後想起了憂鬱的狄殺,那個咳嗽不停卻又揹負著一個痛苦秘密的人,一個一出生就不幸的人。

他低低道:“我並不怪你。”

低低的聲音換來了低低的笑聲,兩個人的笑聲,阿雅的眼角流出晶瑩的淚水,淋溼了抹在臉上的煤黑,露出黑下的白。

阿雅的聲音帶著幾分激動,有著幾分淒涼,他並不怪罪她,可是她卻日夜怪罪著她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赤裸相對。

阿雅哽咽道:“走吧,現在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她說不出來,她想不到什麼言語能形容此時的心情。其實她倒希望這一刻就是永恆,時間永遠凝結在這一刻,不遠去,不流逝。

霍忌把頭上的破爛草帽向下壓壓,道:“走吧!”

輕輕的嘆息,無盡的苦楚。

過去的事不是針卻像針一樣,痛的感覺已經遙遠,可是看到過去的人,那感覺卻又好像就在身邊。

大街上,行人依舊,沒有人會去關心戰亂中的炮聲,那是正常的聲音,就像哇哇啼哭的嬰兒沒有奶喝,妻子發現丈夫的不忠,聲嘶力竭的呼喊。

陽光也不曾減弱,照在那張剛剛用清水洗淨的臉,臉上逗留著笑容,卻有一分苦澀。

面對心上的人,也就面對那個纏綿的夜晚,只是那個夜晚的纏綿卻沒有她什麼事。她就像一個旁觀者,忍受著別人纏綿帶給她的血脈噴張,承受著難以承受的疼痛。

她的眼睛清澈就像那個女人清秀的臉,霍忌怔怔地看著,心裡也許也有幾分激動,可是手卻不知該如何行動。

好像,他喜歡牽一雙手,曾經的一牽,讓一個女人日夜開始思念。而他無意的一牽,卻發現自己其實有時候也在懷念曾經的手。

渴望一個很有溫度的胸膛,給她一點溫暖的感覺。

她的嘴唇輕輕蠕動,身體也在顫抖,似乎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需要安撫。

寬大的手僵在虛空,良久良久,還是縮了回來,低聲道:“她還好麼?”

一句無意的話,就像那無意的一次牽手,比一柄冰冷的劍都讓人絕望。

阿雅低下頭,道:“你喜歡她麼?”

曾經似乎已經說過同樣的話。

霍忌身體微微發抖,他似乎也在忍受著什麼往事的折磨。

“你好麼?”

一聲充滿苦澀的聲音,卻似乎又在期盼著什麼。

霍忌看眼前那張豐潤的嘴唇,抬起了頭,道:“活著應該就是一件好事。”

阿雅長長的睫毛輕輕擺動,低低道:“你的胸膛現在有空麼?”

霍忌表情複雜,如果在往日,他會毫不猶豫地笑著把阿雅摟在懷裡,可是現在他們之間卻彷彿立了一座無形的高牆,阻礙著他們的交流,除了能聽到彼此的聲音外,什麼也不能做。

阿雅哀怨地看了一眼霍忌,道:“你變了。”

霍忌忽然伸出了手,他的手慢慢地抓向另一隻手……

這時,他們的耳旁忽然傳來一陣笑聲。

阿雅擦擦臉上的淚珠,笑道:“謝謝你。”

霍忌有些失落,因為他什麼也沒有做。伸出的手還沒有到達另一隻手上,還沒有感受那種女人的柔軟,角落裡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喜歡的人。

唐縱,三十來歲的模樣,戴一副黑框眼鏡,面板像經常保養的女人一樣,讓人有一種忍不住咬一口的衝動。

他滿臉笑容,一副落第書生的模樣。

他盯著霍忌,又看看阿雅,然後笑道:“霍兄弟真是好福氣,我在那邊替霍兄弟抵擋鬼子。霍兄弟卻在這裡和美人相約,卿卿我我,羨煞我矣。不過,阿雅找到像霍兄弟這樣的人才,我還是挺滿意的。”

霍忌把還在虛空的手抽回來,他盯著唐縱,好久道:“剛才是你救了我?”

唐縱嘆氣道:“霍兄弟的口氣太見外了。”

霍忌道:“我不喜歡欠人情,尤其是你的情。”

唐縱道:“霍兄弟不必如此見外,我不是外人,何況救你的其實是阿雅。”

霍忌冷冷道:“那你走吧!”

唐縱怔了一怔,有些尷尬,道:“霍兄弟好像太乾脆了,如果